沈初算是看明白了,这满屋子的活物,不管是他还是沈母,或是这些猫啊狗的,没几个不让着崽崽的,就连傲娇的阿黄,平常连人都不大爱理,被崽崽□□时都是一副无可奈何、只能随你啦的模样。
崽崽时不时还要跑到沈初身边,脑袋在他怀里滚一圈撒娇。沈初还得给他随时换小汗巾,免得汗湿了背着凉,不由觉得沈母平日多是一个人带着崽崽,还要做饭收拾家务,有时候还要偷空做做绣活,想想也是蛮辛苦的。
很快放榜的日子快到了,这夜崽崽早睡了,沈初还有些忐忑紧张,夜里太早都不容易睡着,便坐在窗前就着灯光看点闲书。
因着这里是居民区,夜里万籁俱寂,窗外的虫鸣倒是热闹。也没甚月光,漫天星子倒是亮得很。
忽然窗棱上响起几下叩击声,沈初一愣,蓦地还有些被吓住了,抬起头,发现竟然是李狄提着一壶酒站在窗前。
沈初本能之下手指比在唇上作出静声的意思,却只看到李狄恍然一笑,轻声从窗外翻到屋内。
沈初惊讶道,“殿下寻我有何事?”
李狄靠着他在榻上就近找个了位置坐下,将酒放在案几上,“想你了,便来寻你了。”
沈初心中蓦地一跳,暗道今天又没月色,干嘛说这么撩人的话,嘴上责怪道,“崽崽在里屋睡觉。”言外之意不要太过分。
“隔着纱帘呢,再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还是说,沈公子期待孤做点什么过分的事?”
沈初看看李狄手里的酒,又看看这人,眼神温柔,如盛了一汪仲春的夜色般,惊道,“殿下你喝醉了吗?!”
李狄眼神一闪,看看酒壶,道,“也没喝多少,不过一坛罢了。”
沈初抚额,心道原来是醉鬼!不要试图和喝醉了的人讲道理,没道理可讲。
他还在想肯定有人跟着李狄过来,要不要想办法将他送回王府,却只听李狄突然道,“恭喜沈公子高中状元,孤替你高兴,所以多喝了点。”
都知道李狄喝醉了,沈初自然当他说的醉话,压根没往心里去,只是话赶话道,“殿下说笑了,什么状元不状元的,这结果都还没出来呢。”
李狄一把抓住沈初的手,歪靠在他身上,“孤当然没有说笑,本来这会元也当是你的,只是有人说你在考场上睡大觉,论篇言辞稍显锋芒、不够中正平和,便将你取了下来。”这“有人”是谁,除了太子大概不作他想了。
“这次陛下亲自阅了你的殿试考卷,又命人将你贡举的卷纸都取了过来,便亲自点了你作这状元。”
“听说陛下还派人,将贡试前二甲所作诗赋都誊抄后送到了皇后那,皇后又召了太子妃、公主们和一众世家贵女,对这些诗赋进行评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