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正是太学学正、当今天子帝师,也是云王曾经的夫子。
“得了得了,你这脾性,几十年如一日,老头子也不和你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云王叹道,“几十年如一日又如何,却也早已物是人非,只是空执于过往,脱不开过往的愚人一个罢了。”
“当年宁国公府一案,老夫未能劝住陛下,多年来也一直心有难安。”
云王忙正色道,“此事自与夫子无关,一切皆是命数。”
伏夫子:“云王怕是不信命吧?!”
云王掩面喝了口茶,略过道,“是学生冒昧了,今日学生来不为往事。”
伏夫子眸色一暗,转眼敞怀笑道,“哈哈哈,老夫倒是很好奇,能让云王亲自前来的所为何事了——”
云王在夫子面前难得露出点羞赧的神色,还是直白道,“来年开春,陛下为太子大婚特开恩科,学生希望夫子能举荐一人参加科考。”
伏夫子捻须打量着云王,“此子可是我太学学士?”
云王:“自然。”
“可有真才实学?”
“有。”
“既然如此,那还何须老夫举荐,云王难道不知,考核获得上等,即能获得科考名额。”
“若是上等等次都得不到,倒也不用白费力气去参加恩科了。”
“夫子言之有理。只是若徒生变故,夫子不愿举荐,但愿能秉公处理。”
伏夫子笑道,“你这是不相信老夫么?”
“当然不是,只是担心夫子无法过问此等小事,平白多了曲罔。”
“知道啦知道啦,难得你这小子如此为别人着想,老夫自会多挂记几分。”
“只是不知你说的这书生是哪个?”
“沈初。”
伏夫子露出思索的神情,半晌道,“这孩子我有印象——在杨守礼那小老头的课堂上,发表了一通对忠恕违道不远的见解,令太学学子争相引为珠玉。”
“最近好像学里流传着什么朱子版的《大学》,听说也是从这小孩这里出来的。只是这位大儒朱子,老夫还真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