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池在医院里被护工照顾惯了,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沉迷于书中无法自拔。
除了孟云池没人能看得见的三只小文鸟站在窗棂上讨论。
白先生:【宿主在看什么?我猜是地理杂志。】
灰先生:【我猜是人文风俗。】
小彩虹啄了啄羽毛:【我猜是本人体哲学。】
白先生:【嘿,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灰先生:【这是什么奇思妙想】
小彩虹:【怎么了?不信可以来个人去看一看啊】
白先生:盯.jpg
灰先生:盯.jpg
小彩虹:【好叭,我去就我去。】
它扑腾着翅膀飞到孟云池肩膀上站了一会儿,然后颤巍巍的飞回来:【我们都错了,】它沉重道:【那其实是本鸟类烹饪大全。】
一白一灰两系统:
小彩虹:【嘻嘻,我骗你们嗒。】
文尹将水盆端下去,看了看水中那方柔软的巾帕,开始出神,满脑子都是方才所见。起伏有致的喉线,白皙莹透的皮肤,每一寸肌骨都像是细细雕琢而成的白玉,触感温润凉滑,让人情不自禁
水滴落入盆中的轻响唤回他的神智,文尹低头看向水盆里晕染而开的血色,抬起袖子擦了擦鼻血。
最近天气炎热,似乎有点上火,他这样想道,随后转身去小厨房里熬一盅降火的凉茶。
第4章中毒
随着翻阅纸页的声音,小白先生跳上孟云池的肩膀,用嫩红色的嘴巴尖儿揪了揪他的头发:【宿主,作为一个合格的剧情小推手,你该活络起来了。】
唔孟云池再翻一页,敷衍道:好的,我会很积极的去做的。
白先生:【】看不出来哪里积极了。
【宿主,】它在孟云池肩头跳了跳,【你不想早点回去吗?】
说实话
【嗯】白先生不明所以。
我确实不是很想回去。回那个病怏怏行动受限的身体里他不喜欢,何况他对那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牵挂。
【】啊这这碰到一个消极怠工的宿主怎么办
小白先生满脸忧愁,飞回窗棂和小伙伴们商量事宜。好一会儿过后换灰先生飞过来,一本正经:【宿主,你这样是不行的,超过三个月主角爽度和任务进度没有达到总进程百分之十二的要求宿主会被强制遣返,而现实世界里宿主的身体早已死亡,被遣返后只会有一个结果。】
真正的死亡。
我知道,孟云池仍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模样,我会按照要求去做的。
但是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孟云池一步都没离开过紫来峰。
灰先生循循善诱:【宿主,你要抓紧时间呀。】
孟云池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按揉微酸的眼睛。这他自然知道,但他总觉得这任务似乎对他有恶意。莫说主角攻,这个时间点他还未收闵行远为徒,估计对方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经历着自己阴暗的童年时光,但单就主角受来说,这人就是两百年前差点被原主打残的那个掌门爱徒。
梁子早就已经结下了,现在说要他去助攻对方的感情,是不是有点为难。
灰先生挺着小胸脯,【宿主可以先和命运之子搞好关系啊,关系好了以后才能给对方牵红线嘛。】
【好,我知道了。】孟云池有些漫不经心,随手捏了捏灰色的小团子,灰先生发出了像玩具一样的叽啾声,它用喙尖啄了啄孟云池的手指,顿时在白皙的手指上留下两个尖尖的红印,灰色文鸟有些心虚的飞远了。
当日头西斜,橘黄色的光透过窗棂,在墙上印出一截浅色的倒影,将简陋的小室晕出一股静谧温柔的错觉来。
三个系统在孟云池的桌头蹲着偎在一起,昏昏欲睡。他放下手中晦涩的杂记,动了动有些僵滞的手臂,抬脚出门。
紫来峰确实偏僻,而且位置不好,夹在两座高峻的险峰之间,能见日光的时间很短暂。屋外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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亩薄田里种植的灵草更因为缺乏日照,导致长势都不太好,显得勉勉强强。
孟云池在夕阳下负手而立,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他在深夜里坠下楼梯,看见身后一闪而过隐在黑暗处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半只手掌。
他并非失足坠下楼梯,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那半只手掌修长,骨节分明,是只男人的手,他坠下去前瞥见这人食指内侧第二指节处有一颗很小的痣。
孟云池皱皱眉。
他性子淡泊,向来很少与他人有过多交集,遑论和别人结仇结怨。
其实那人若是不出手,他也快要病死了,多年受病痛折磨,孟云池的身体早就不堪一击,他放弃治疗想回家渡过生命里的最后一段时光,偏偏就在自己家的当天夜里出了事,意识陷入昏暗之前似乎听到了有人叫了他一声。
那人的声音好像很遥远,又似乎就在耳边,他觉得耳熟,偏偏记忆里没有一张脸能与这个声音对得上号。
然后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暖色的云霞消失在天边,换上一层阴翳的暗色。小屋前檐悬挂着的铜质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细响,叮铃轻快,唤醒了孟云池身体里一些关于锁链的不太美好的回忆,衣服下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文尹。
没人回答。
孟云池转身去将风铃取下,绕到竹屋后方的小厨房里,发现文尹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唇色泛紫,右手拇指上有个小小的咬伤。
是毒蛇的两颗小牙咬出来的洞口,已经乌青发黑,毒液在向周围蔓延。他蹲下身去探他的颈间搏动,抬手封住文尹周身的几大穴,耳边忽然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叮~新人物出现,身份识别中,核对完成命运之子,闵行远。主角爽度:-99+,任务进度:0%,望宿主努力。】
他忽然抬袖一挥,从右侧袭击上来的小黑蛇被挥到一旁,一击不成,它扭头就走,被早有所准备的孟云池伸手捏住了命运的后颈。
主角攻
孟云池闻言凑近一张脸,细细端详着这潜伏好几天就为再咬他一口的心机黑蛇,觉得对方脑子有坑。
完全跟那个日后酷炫狂霸拽无情吊炸天的龙傲天男主联系不到一起。
他提着黑蛇扔进屋外一个禁锢法阵里,将文尹背在背上去了仁化峰。
希望还来得及。
而原本不断用挣扎撞击着无形透明墙的阵中黑蛇见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焦灼的态势一收,有些安然的盘成一团窝在地上,冰冷竖瞳中盎然兴味一闪而过。
据他这几天观察,孟云池从禁谷内出来后跟被换了个人似的,脾性习惯与之前全无半点相似之处。
像是被人夺了舍。
有点意思。
他懒懒的用尾巴尖点了点法阵里无形的禁制,随即又有些意兴阑珊。这点程度的禁锢他并不放在眼里,会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感兴于孟云池身上的变化。
这人上一世实在是不禁折腾,扔进螅蛊池里没几天就断了气,总让他在快意之后觉得有点怅然,像是一本书还没来得及看到高巢就突然结局了,意犹未尽。
黑蛇眼中的恶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泄出来,吐了吐信子。
师尊,这次你可要让我,好好尽尽兴啊。
他盘起身子将脑袋埋进里头,遮住了眼中深处早已扭曲蟠扎作一团乱麻的阴暗神色,尾巴尖儿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禁制,在破阵的临界点来回拨动,跟玩儿似的。
孟云池站在山底下背着人,在心里呼唤系统: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