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维缇凭着一股本能的直觉,跟着他。
她觉得他是可信的。
后来回想起来维缇还是觉得自己很大胆得可怕,居然相信一个身份陌生的、很可能是她的敌人的人。
他好像对赌场很熟悉,不需要任何侍从就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了地下。
地下拍卖会,某种意义上是一个黑暗交易场。
偌大的展厅里,还没有任何人落席,他们是第一对入场的,但巴奈特并没有带她去前排的位置,中心展区的最后一排,只有两个座位。
他们就在那里落座。
从赌场到拍卖会,他一直紧紧牵着她,看着她时眼里似乎总是掩埋着很深的情绪,落座后,他悠悠开口:“赌场只是表面,地下的拍卖才是重点,上层的赌场只是作为筛选的手段,下面的才是真正的争夺战。”
他帮她拉好裙摆,火红色的舞裙被换回来了,维缇现在穿的是黑蓝色的细褶内裙,坐下时后面的面料会收紧,让人不舒服。
渐渐有人进入展厅。
维缇的外表引来了某些男人隐蔽的贪婪目光,有几个刚刚在‘星期九’的赌手认出了维缇,骚动连连。
“你刚刚太张扬了。”他搂住她,两人的身躯紧靠在一起,这是绝对占有性的姿势,巴奈特掀眼扫视下面的人群,窥视的目光渐渐消退。
他还是带着鸟喙面具,尖长的金属面具盖住了他高挺的鼻梁和大部分面容,只露出一双浅色的眼睛,维缇心想,要是摘下面具,在场的女眷们恐怕会恨不得把他吞食了。
“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低沉的嗓音在她头上,他的右手触到她的左手,不是向着手背,而是顺着指腹一点一点向上,轻挠她的掌心。
维缇侧头看了他一眼,抽回手,他勾住她的小拇指,轻轻拉扯,就像在刻意逗弄、惹毛一只正热衷于舔爪的小猫,动作间又带着十足的调情意味。
她难得带着一点挑衅,“我只想要最后一个。”
“还没开始,你就知道了?”
“对,我想要最后一个。”
她听到他的轻笑,“好。”
大掌下移了,他的目的显然非常明确,她的裙摆被撩开,触手是绵软的肌肤,有一些凉,男人的神情一直是淡淡地看着前方,手下的动作却越发放浪。
“冷吗?”
“不会。”她撑着下巴,无视他挑逗的动作。确实是没感觉冷的,但可能是以为在地下的缘故,裸露出来的手脚有些发凉。
她很快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了。
他的手掌没有茧子,被抚摸时并不让人觉得难受,维缇甚至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像是被蝙蝠舔舐的驴骡,最后被吸食而亡。
“维缇那里一定很美,是不是?真想看看。”
她心里一震,虽然不意外他知道她的名字,问出迟来的问题:“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