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普希没有发声,助他登位的三位地位举足轻重的大公在科堂古被杀的消息已经不是个秘密了。
几个戴着中古风帽的旅艺人夸张地手舞足蹈,敲打着皮带上挂着的一组定音鼓,希冀的目光看着来往的行人,梵尔马赌场好不容易转移到多伦里,他们还等着筹够了钱去豪赌一场。
这次维缇没有刻意乔庄,赌场本就鱼龙混杂,戈丁也说没必要太过遮掩。
街角一个不起眼的独眼男人看到她后眼前一亮,朝她走来,从系腰带里掏出一把艳丽的缎带,颜色各异,蔷薇色的缎带比较少,他挑出一条给她:“小姑娘,需要吗?”
维缇皱着眉头着看他,眼神从他手上这条崭新的缎带移到男人透着鬼祟的脸上。
卖缎带的人?在赌场附近卖缎带?
维缇摇头,男人没有走开,右眼浑浊,糙黄下卷的眼皮和眼球狰狞地粘合在一起,他没有带眼罩,剩下的那只阴晦的独眼盯着她,突然开口:“要去梵尔马?”
维缇挑眉,都走到这儿了,不难猜出她的目的地,十之八九的人不就是冲着那个黑赌场。
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她抬脚离开.
错身之际,男人露出一点奇异的微笑,“那个地方女人的行动会更方便。”
身后传来放荡尖利的口哨声,“我是说,单身的女人。”
这个传说中的黑赌场的外表和维缇幻想中完全不一样。
比起所谓的赌场,它更像个迷宫,在内凹的地下,要进入里面首先要先走过错综复杂的扇形迷宫,才能到达四扇不同的赌场大门,最后在大门确认要前往的赌场区域。
啊,恐怕不是飞,也不是跑,维缇怀疑它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半透明的光罩把它同外界隔开,从上往下看,只能模糊地看到一点影影绰绰的人影和哥特式尖券,火焰纹式券廊把不同的十个区域隔开,戈丁说过,里面的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不会感知到困倦和饥饿。
她从临近的那个入口进入,尽量不走旁道,保持直行的方向感,渐渐和她一开始同行的赌手错开。
终点的大门是纯白色的,四下无人,只有她一个人到达这扇门,门上嵌着一块巴掌大的圆润石头。
维缇知道这种石头,蓝石布诺,它能够听到和它接触的人的心声,也是冶炼材料里的稀缺资源。
她覆手而上,石头发出淡淡亮光。
“尊贵的小姐,请问您要前往哪条路?”
维缇不打算按照戈丁的老套路来,她在路上花了三天时间,算上今天,一共四天。
“星期四。”她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