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白牵着西墨小手,好笑道,好了,塞拉斯先生,你看他们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不可能是想害我的人,如果真想杀了我,刚才撞我的时候夹着把刀就能做到。
塞拉斯一阵后怕,将这三个蠢货扔到地上,而西墨也暗自将这三个人的长相全部记下来。
女人蜷缩在地上哭叫,搞得像凶杀案现场一样,那大胡子流浪汉努力定住身形想反击,却被塞拉斯一拳捶到在地上,能感受到这流浪汉身材健壮是个好手,可他现在醉得估计连野狗都打不过。
塞拉斯揪起他头发,奇了,嘿!小子,放你一条生路你还还手。
唐知白摇摇头,算了塞拉斯先生,酒醉的人没有理智可言。天黑了,还不到家路易会担心,我们走吧。
手一松,那人摔到雪地里,麻木而僵硬看起来比狗还没有尊严,忽然爆出一阵怒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没有人该活着都给我去死声音嘶哑而没有灵魂,纯粹泄愤般嘶吼,充斥着浓浓绝望。
熟悉嗓音响彻耳边,唐知白脚步一顿,回身诧异地看向那流浪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祈灵 5瓶;
第114章
你唐知白深吸一口气, 问的很不确定,沙尔曼?
地上男人还在痛苦吼叫,想将心中的愤恨全部发泄出来, 像发狂的大猩猩手指抓住冰雪,使劲锤水泥地!
整个人沉浸在痛苦里, 压根没听到他的声音。
他身材壮健,单薄衣服下隐隐可见强壮肌肉,但是颓倒着烂醉如泥, 不修边幅的胡茬头发纵结在一处, 还有泥土和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又邋遢又恶心,其实细看他脏兮兮着装也是高级成衣,否则也不会有两个美艳女人愿意左拥右抱。
只是现在蓬头垢面拖沓样子, 让人第一眼误以为是流浪汉, 就像刚才一样。
身材很像, 声音很像, 可其余哪里都不像, 唐知白心怀质疑叫了两声他还是没反应,就走近蹲下想确认。
周围人满脸疑惑, 没想到唐先生竟然会认识这样的人,塞拉斯就又将男人揪起来, 扒开头发露出脸。
男人五官立体英气, 锋利阴鸷, 就是脏得夸张。
这下!唐知白一眼就认出了他,惊愕叫出声,天呐真的是你,荣西沙尔曼!
你已经回来了?而且你不是打了胜仗过几天还要进皇宫授勋吗?怎么会弄成这副鬼样子。唐知白打敢相信地打量着他现在颓废肮脏的模样, 活像刚从垃圾箱里拖出来,整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像摊烂泥,一靠近酒臭味就喷得人想吐。
你是疯了吗?在酒吧外面喝成这个样子,还一个手下也没带,你知不知道女知道这里人多口杂,唐知白声音戛然而止。
一阵发泄过后,荣西又迷糊了,唐知白一连串发问,也没再让他清醒一些。
没想到两人真的认识,大家面面相觑,西墨乖乖站在旁边,用疑忌揣测地目光死盯这个男人。
忽而看见那两蜷缩在地下,衣衫暴露的女人,脖颈胸脯还有激烈暧昧的痕迹,明眼人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唐知白瞬间就急了,气急道,你混蛋!你干了什么,你干的好事,你对得起艾尔吗你?他话都说不利索,荣西醉得糊涂,被摇晃着还差点歪在肩膀上睡了过去,根本没有意识,气得唐知白想扇他!
很快唐知白意识到不对,艾尔现在孤生一人,离开沙尔曼伦敦城他根本没有容身之处,而且就算艾尔回来了,也不可能不告诉自己,况且他那么喜欢荣西沙尔曼,连战场都赶着去,怎么会放任他到这种地方来鬼混。
依这些年唐知白对他的了解,荣西沙尔曼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向来他心高气傲自律严谨,不会容忍自己处于弱势还这么邋遢,如今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很多东西唐知白实在想不通,包括艾尔与他已经失联两月,他不由泛起一阵恐慌,却又不愿往坏处想。
思罢,唐知白揪住他,使劲摇晃道,混蛋!你醒醒,给我醒过来,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艾尔呢?他人呢?他不是早就找到你了吗!他声音严肃尖锐。
听到艾尔的名字,一直混沌的荣西沙尔曼终于有了点反应。
艾尔?
荣西歪斜着脑袋片刻过后,好像记起什么悲惨回忆,喉咙里出现野兽般低哑嘶鸣,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滑下,一巴掌推开唐知白,整个人暴躁疯狂的晃动,指尖都抓出血犹如自虐,像个受伤舔舐伤口的野兽那样凄惨吼叫起来,啊,艾尔啊似乎血液滚动喉中,叫得实在痛苦。
半蹲着本来就不稳,唐知白就跌坐在雪地里,西墨连忙将他扶住。
关心地打量爸爸,转头狠怒道,你想死是不是?
唐知白被激烈荣西反应吓到了,甚至没注意到西墨的反差,双手撑着地板手冻得生疼。
喃喃道,你这是什么反应为什么,你,是在哭吗?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荣西脑袋疼得快裂开,他不断击打着自己头部揪逮头发,曾经痛苦崩溃的回忆将他拉入深渊,他叫得撕心裂肺,眼泪生理般从脸上落下,他尝试睁开双眼,可是一片蒙昧怎么也逃不出这绝望囚笼,艾尔!
一声声凄厉的嚎叫,活生生将周围行人都骇到。
不安地因子在心中凝结,汇聚成恐惧的起源,唐知白在努力克制,他不敢细想□荣西一步步反应让他觉得古怪难受。
荣西沙尔曼。他呆住,很不理解慢慢呆滞地问出口,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叫艾尔的名字,你说话啊!说着说着,他心中莫名燃起股邪火。
冷风中,平时温润的唐先生急得眼睛通红,声音都颤抖着,可那人一点回应也没有。
塞拉斯看不下了,接手过来,先生您让我来。
爸爸,你先起来,雪里冷。西墨也忙道。
让他清醒一下。唐知白死死捏住拳头,狠狠道。
赛拉斯豪不留情,店里要了一盆冷水直接他从头顶淋下,伦敦冬季零下的温度就这样用冰水被浇了个透心凉,还坐在寒风口,不感觉处理,估计没一会儿,人就得冻成冰块。
荣西被冰水冲刷得一激灵,冻得手脚发软浑身颤抖!打着寒颤,再醉的人也清醒了,他嘴唇青白像个死人一样,努力睁开眼睛,一片蒙昧但起码意识回来了。他不是个好招惹的人,鹰般的眼睛扫着周围的人,分析现在的处境,眼下尽是疲惫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