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很尖,不怕是不可能的,她从小就不喜欢打针。
在肩膀上消毒时,虞图南五官拧在一起,身体有些紧绷,侧头不敢看护士。
陆子野教训归教训,气归气,在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刹那,用缴费单挡住了虞图南的视线,嘴里念叨着:“千万别哭,千万观众看着你。”
..
不停叭叭,直到抽完血才安静下来。
抽完血,陆子野跑上跑下给她各种缴费、挂号,中间还买了一瓶水和一盒彩虹糖过来。
虞图南坐在三楼的走廊上,刚才哭着抽血的小男孩慢吞吞走到她旁边坐下,脸上的泪痕未干,甚是豪气地抹了把眼泪,倔强道:“我没哭。”
模样很喜剧。
虞图南想笑。
顿了顿,问:“要不要吃糖?”
小男孩脸上肉乎乎的,有点可爱。
听到有糖,很诚实地点头。
虞图南给他糖时,想到一件事:“不能随便接陌生人的糖,你要不去问问你妈妈。”
小男孩:“你不是陌生人,我妈妈说你是大明星。坐到你旁边,很安全。”
虞图南失笑。
确实。
也没人敢当着上千万观众的面拐走一个小男孩。
两个“病患”坐在走廊外,他们的家人跑上跑下,排队等待。
小男孩吃着彩虹糖,小声询问:“你生病了吗?”
虞图南:“没有。太忙缺乏休息,心脏不舒服。”
刚才做了心电图,有点心悸。
“你呢?”
小男孩:“我去外面打篮球,发烧了。”
想到这,他很神气地说:“我是最厉害的篮球手!”
虞图南失笑:“打篮球打到生病?以后减少一点时间吧,身体最重要。”
小男孩鼓鼓嘴,没听到想象中的夸赞,轻哼两声:“你工作太忙让自己生病,还说我。”
虞图南微愣,随即辩解道:“我做的是正事。”
“我也是。”小男孩昂起脑袋,格外认真:“我以后要成为职业篮球运动员!”
虞图那一时语塞。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无论是小男孩打篮球,还是她忙工作,本质上都是一样,追求他们想追求的梦。
一个劲猛冲,摔跤后让家人跟着在医院忙上忙下。因为工作累到住院,在不被理解的人眼里,这点同样可笑。
远处,陆子野小跑过来,在炎热的六月,额间渗出一丝密密麻麻的汗,左手攥着她的报告,右手提着一个纸袋。
纸袋重重落在她怀里,而后气闷又别扭地走了。
虞图南低头,除了一份盒饭,里面还有一个熟悉的小礼盒——昨天被他包裹严实的任务小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