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
纪臣咬牙。
事情不能耽误,又不能放任纪屿淮一个人待在医院。
虞图南对纪屿淮的重要性,无法估量。
纪臣平常没少笑话纪屿淮把纪琮忽悠进剧组演戏的事,常跟妻子黎姝调侃弟弟在旁人面前冷静正经,背地里利用小侄子牵线搭桥。
但,玩笑归玩笑。
谁都不会质疑纪屿淮的心意。
如果不是虞图南过于重要,纪屿淮不会拐弯抹角,用这种办法见虞图南。
权衡再三,纪臣离开前给黎姝打了通电话,让她守在医院。
办完事,纪臣拎着晚餐匆匆往医院跑,还没上楼,从电话里听到了一则噩耗。
——虞图南成了植物人。
...
纪臣和黎姝寸步不离地陪在纪屿淮身边,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纪屿淮沉默地站在病床边。
神情平静。
但平静之下,潜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痛苦、绝望、崩溃。
□□还在,灵魂备受煎熬。
一个小时过去。
纪屿淮身形微动。
他侧脸微昂,喉结滚了两圈。
“通知他们。”
纪臣愣了愣。
“谁?”
“姜朝暮,季湛,许独行,祁逾白。”
说得平静。
但这四个名字放在现在,就是四颗巨雷,随时有引炸的危险。
“你们可以离开了,纪琮需要人照顾。”纪屿淮语气淡淡。
纪臣、黎姝怎么敢走。
他们尚不知道虞图南为什么会出事,又为什么是纪屿淮送她到医院里,事发时发生了什么,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姜朝暮、季湛、许独行、祁逾白出现后,还有一番风雨。
谁都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纪屿淮还需要照顾,纪臣、黎姝自然而然地把纪屿淮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黎姝出门打个电话,让家里的阿姨看着点纪琮,纪臣则假装离开,在外面透风,思绪混乱。
不知道懵了多久,季湛、许独行、姜朝暮穿过走廊,一路小跑到病房前。
纪臣和黎姝连忙赶回来。
刚走到门口,破碎的哭声一阵又一阵。
姜朝暮坐在病床边,肩膀微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停顿间,她擦去双颊的泪痕,倔强又固执地看向纪屿淮:
“你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