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为我绸缪了一辈子,我却害他丢了性命。
可是抱歉,人心本就只有一颗。
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就愿你下一世再
不要遇到我吧,因为下一世,我也不敢保证会选你。
情感若是人力可控制的话,我们这十五年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这世间最不缺痴男怨女。
所以,何必遇到这样只会给你痛苦的人呢?喝了孟婆汤,把我忘干净吧……
诸儿拗不过我,最终还是没能换了身份带我走。
同儿即位后在齐鲁边界筑了宫殿,我开始处理政务。
我与诸儿仍然不避讳天下人。
反正也不是兄妹,心上这枷锁带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去掉了,哪里还有功夫介意旁人如何说呢?
若遗臭万年,便遗臭万年吧。
*
周自恒的眸色愈来愈深,最终长叹一声,揉揉眉心,“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写东西了。”
“高中啊。”项祖曼理所当然地靠在椅子上,“这种矫揉造作的文风当然是高中才学会的。”
“诶……好吧,”周自恒挑眉,“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你只是被迫交作业才开始写文的,怎么好写怎么来吧。”
“那你不觉得,文院老师要求我们体会的大众文学,”项祖曼微微抬起头,眯了眯眼,“就包括大量用这种,”她停顿了一下,“哀伤的笔调、矫情的口吻,‘诉说’出来的故事么?”
周自恒笑了。
“诉说,”他点点头,“确实,既不是记叙,也没有描写,又没有立体的人物形象,就只是用第一人称诉说内心而已——”
“不过你说得对,”周自恒摊开双手,“去他妈的大众文学吧。”
“哈哈哈哈……”项祖曼伏在桌子上,笑得眼泪沾湿了眼角。
怪她轻看自己,学什么不好,学这些唧唧歪歪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