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恒从来不问她究竟发生过什么,秉持“你不说那我绝对不问”的态度,但却总能注意到避开她的雷区,不需要任何提醒和暗示。而但凡项祖曼表现出一点“要不然还是算了吧”类似的消极情绪,周自恒总有办法迅速判断出形式然后把可能性掐死在摇篮里。这个人,怎么就能做到呢?
项祖曼真正入睡时大约已经是三四点的光景,睡眠时间太短,所以闹钟一响就醒了。世界还熟睡着,她蹑手蹑脚地洗漱完,迎着晨光下楼。
虽然早起很痛苦,但起来后迎着朝阳,真的会让人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周自恒在粥屋等她,一眼就看到她眼下的乌青,却没问。
项祖曼喝白粥不放糖,喝肉粥却要盐重,这种莫名其妙的习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可笑周自恒居然也莫名其妙的就知道了。
项祖曼脸色格外差,晨读时总是不经意就放空大脑。周自恒垂着眼,感觉哪里不对。一个时常通宵的人当然不会因为早起而精力不济,所以这么明显的疲惫状态,最有可能的是……
周围人多,周自恒拿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生理期?”
项祖曼茫然地抬头看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自己歪着头想了想,差不多也有个四十来天了,这亲戚就算再调皮也该来造访她了,再加上今天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的明显特征,她点点头,“应该是。”
周自恒处理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看她累的快要就这样睡过去,不由得蹙眉,“走,回去歇着。”
项祖曼也不勉强自己,站起来就打算往回走,被周自恒一把打横捞起来,“不喝红糖?”
“这个你也知道?”项祖曼狐疑地看他一眼,“我严重怀疑你这几年有没有跟踪监控我。”
“我自己有眼睛会看,”周自恒啧了声,“你小时候,每个月不跑操的那几天,带的一直是姜汤。”
“好的吧,”项祖曼认怂,“或许我应该检讨一下,没有那么仔细地观察过你的生活细节。”
“可别,”周自恒低头看她,少年的衣襟被浸染上一层淡淡的皂香,他笑了笑,“我怕你观察太细了,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项祖曼使劲儿嗅了嗅他衣服上那种令人安心的气息,点点头,“周神的神秘面纱被揭掉了,光环也没有了,就没办法吸引小姑娘了。”
周自恒轻轻地“呵”了声,对她的无端指控不发表任何看法。
于是百无聊赖躺尸的项祖曼又对大师进行了QQ小窗连环轰炸,“出!来!聊!天!”
“你男朋友呢?”
“并没有这种东西。”
“哦,”大师懒洋洋地换了个问法,“你暧昧对象呢?”
“玩去了吧,”项祖曼叹了口气,“走了。”
“话说,您二位讨论出结果了吗?您打算让儿子儿媳是白头偕老啊,还是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