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你为什么。周自恒妥协,你哥说你一年半载都不回来了,你不想我吗?
“那我买件衣服寄给你吧,”项祖曼想了想,“睹物不思人,就此别过?”她真心实意道,“你都知道了,就及时止损吧,犯不着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垃圾桶里。”
项祖曼坐在等候区的长凳上百无聊赖。
拒绝一个很在意的人总是令人伤心的,可是有的时候就必须要拒绝,就像不远处那个正匆匆朝她走来的工作人员会告诉她“他不愿意见你”一样。
“项小姐您好,”工作人员果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初先生说……他不认识您。”
哦,姜还是老的辣,不见也就算了,这位老同志连认都不认识她了。项祖曼啼笑皆非,“他表现好吗?”
“很好,”工作人员感慨起来,“是意志力很强的人。刚来的时候瘾那么大,每天在屋子里歇斯底里的叫啊,拿头撞墙撞得咣咣咣的,有一次疼极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嘴里嚎着‘我对不起你’……哎,扛过来了啊。”
项祖曼偏过脸,声音有细微的颤抖,“现在发作还频繁吗?”
“少多了,情况好的时候一周多才发作一次,再过几年大概就能出去了吧。”
工作人员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不过也不好说,这玩意儿,待在里面的时候再怎么意志力坚强,出去了我就没见过不复吸的。我看他好像也不打算出去,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个男孩子来看看他,好像是他儿子吧……姑娘,你是他儿子的女朋友?”
“我是他女儿呀,”项祖曼笑起来,像个下凡的天使,一如从前不谙世事的模样,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他要是问,劳烦您跟他说一声,我顺顺利利地长大啦,请他宽心!”
“你是他女儿?!”工作人员惊奇,“那他怎么不认……哦,你不和他一个姓?”
“不是呀,”项祖曼无辜地眨着眼,“说来话长啦,我身份证上姓初哒。”
工作人员更困惑了,不过没再问什么,“还有什么要转达的吗?”
“哪,这是我的手机号。我要在G市住到开学,”项祖曼看起来乖得不像话,“他不见我也没关系,您跟他说我想他啦!”
项祖曼走出大门,恋恋不舍地回头,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难过。人活着或许艰难,可是谁不会挣扎着活呢。
“他见你了么。”
“没有,”项祖曼回消息,“谁又觉得他会见我了。”
“那你不回来?”
“回去干嘛啊,”项祖曼心下无奈,“回去害别人被牵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