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也不多说,与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就打开电脑。文院的古诗文课要背不少东西,项祖曼记性不好,有点时间都花在熟读背诵上了,电脑比较轻便。
这一坐就是七八天,G市的大太阳晃的人眼晕,项祖曼安安静静坐在长廊里忙自己的,对周遭人来人往以及时不时传出的由于瘾症发作而引起的尖叫声置若罔闻。
工作人员咋舌,讲道理,非要强迫自己在这种环境里投入工作,这在某种程度上特别像……行刑。
“项小姐,”有人递给她一瓶水,“歇歇吧,总在光这么强的地方看电脑对眼睛不好。”
项祖曼道过谢,又埋头到电脑屏幕上去了。
她背古诗文背得相当不耐,这会儿正赶鸭子上架写教授口中那个“合逻辑的霸总文”。故事里的男主好像总是胸有成竹高高在上,彬彬有礼的眼神中透着锐利的光,唯独与女主相见时才能有一点“勾起嘴角”“眼神柔和下来”的戏码,还往往伴着“女人你往那里跑”这样孙悟空捉妖既视感的沙雕台词——
虽说自己写的文那就是自己的孩子,但项祖曼私心里真的不太想把儿子培养成这一款。
于是她陷入了一点很小很小的困惑,我喜欢哪一款?
手机适时地有消息进来。
项祖曼匆匆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
“燕翩翩其辞归兮,蝉寂漠而无声;雁廱廱而南游兮,鹍鸡啁哳而悲鸣。”
项祖曼心说你无聊不无聊。反正不该轻易和陌生人说话,于是便八分坦然两分理直气壮地不回复了。
也不知是心灵感应怎的,工作人员突然声音高八度喊她,“项小姐!快,初先生说要见您!”
项祖曼哦了声,电脑手机皮包往长椅上这么一撂,就带着个自己跟工作人员走了。
老初显而易见地不想看见她——或者说友善一点,老初不想让她看见,背朝着她,露一个白了大半的后脑勺。项祖曼懂,心里有愧不是,心里还有气不是?哎,不见就不见吧,说说话也是好的。
“爸爸,”项祖曼跟他搭话,“四年没见了,您不想我啊?”
老初沉默半晌,沙哑着嗓子开口,“你来干啥?”
“看我爸,”项祖曼有一说一,“怎么谁还不让来咋的。”
“D市警局破了特大贩毒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