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脖子上的瘀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文身。我问他那些字母是什么意思,他看了我一眼,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而后胖子才跟我说,吴哥其实也看不懂,去纹身店,跟店主说把瘀痕给遮了,没问那一圈是哪个国家的字。
胖子和吴越家里管得严,不常来。吴哥则是和道上一些人混在一起,怕把我们一起混坏了,也不带人过来。
经常来工厂的,除了我,就是杨棠了。
我和杨棠并不熟。
他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在一边喝酒玩牌。
今天是周末,我提着一大袋子零食到了工厂,里面没人。
“吴哥?”
“他一会儿来。”
我吓了一跳,看向来人。
杨棠手上有些血,他却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把角落的啤酒开了一瓶,倚在窗口看。
“都跟你说了别去惹周四儿!你是不是听不懂?!”吴哥一边说一边拿酒精给杨棠的手臂消毒。
我这才看到,那人的手臂有一道长长的刀痕,割得不深,只是微微破皮,可也看得出当时情况多凶险了。
杨棠任由他包扎,等他弄完,才淡淡地说:“我总不能看着你被砍。”
吴哥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我被砍总比你伤着好!我可是答应过淑婶儿好好照顾你的!”
提到淑婶儿,杨棠的面具似乎破裂了。
他抿着唇不再说话,可气势已没刚刚那么冷冽了。
吴哥似乎还有事儿,看了眼手表,说:“疯子,好好看着你棠哥。”
“......嗯。”
吴哥一走,气氛似乎又尴尬起来了。
杨棠躺在沙发垫子上,点起的烟把他脸衬得模糊不清。
他是俊秀的,甚至带着稚气。可每次装起大人来,也是他装得最像。
像是一个无底洞,里面的痛苦和空洞都在最底层。
想要探究,想要深入。
你只有跳进去才可以。
“这是你画的?”
我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画。想了想,我还是坐在他的身旁,跟着他一起躺倒在沙发上。
“用矿泉水瓶画的,上头戳个针眼,里面挤满颜料,这么一划——”
我比划着,那人似乎笑了。我便不再说话,躺在他身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自从那次称不上对话的对话后,杨棠似乎对我温柔了不少,比起吴越更甚。
我跟他不在一个班,他在班上最后一排,我也是。
所以经常老师讲课时,我会倚在后门听课,悄悄地分出心神看门外。
偶尔可以见到,杨棠靠着门,长腿搁在门外,似乎只要一下课,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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