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放松下来,顺着他说:“那我去洗把脸。”
“好,邵老师等着吃面吧。”
支教的第一个清晨,我坐在毛爷爷的画像下,对着大门前的槐树长河,吃了李深酒给我做的第一碗青菜肉丝儿面。
自我选择躲避人群,逃避现实后的这么多日子来,终于有种不知名的情绪感染着我,我不知道那算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心绪,那心绪又如同发芽的新苗,忍不住欢呼雀跃了起来。
第三章
我花了半个钟头到了那个所谓的明天小学。学校门口前用木棍竖着个牌子,牌子上用写了“明天小学”四个毛笔字,水墨经过风雨的侵蚀有些模糊,但好在墨水儿写的字沁到了木头里去,淋也淋不掉。
明天小学这个名字我乍听是觉得可笑的,乡下里人绝大多数的明天不外乎耕种放牧或是其他些手工上的力气活,闭塞的小村庄,放眼望去的群山与长水,血染进黄泥土里,总是得卖命。我到这儿来给不了他们明天,我也知晓自己的本事与能耐,我只不过是一个选择躲进与世隔绝的角落里的懦夫。那堵梗在黄沙与纸醉金迷之间的墙,我打不破。我努力,尽力地在这些孩子小时候编造一个梦,等他们长大后,至少可以慰藉地说着:“我本可以……”
本可以什么,我不知道,没人知道。
那儿只有一间教室。
我走进去看到全貌,没有黑板,斑驳的木板挂在墙上,一张教师桌,有几块白色的石灰石般的东西放在上面。
教室里整齐地摆了十几张课桌,十几个个头不一的黑小萝卜头直唰唰地盯着我看,他们都还是十几岁,他们眼睛里亮的除了希望,更多的是懵懂无知。
“大家好啊。”
下面没有反应,只还是盯着我,我笑了笑,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叫邵林,是你们的老师,你们可以叫我邵老师。”
……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第一节 课我没有讲课,本想让他们每个人都做下自我介绍,好让我知晓每个人的名字,但几乎每个孩子都支吾了半天,最后花了两节课的时间才全部知道。
我问他们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没有人应声。我只得按他们自己所说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在木板上写下来,让他们每个人照着写。我想,至少得会写名字。现在许多事情总得需要签名,我不想让他们连证明自己是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他们的名字中不乏好听的,并不像以前从大众观念中所知的印象,狗蛋、二丫之类。有个叫长青,还有个安平,都是些附了寓意的好名字。无一例外,皆姓李。
我想到了李深酒。
我意识到自己还没喊过他的名字。
从明天小学回去之后我发现那两栏的木门是闭着的。
李深酒出去了,还没回来。
我站在台阶上,望着门前的河水。这屋前的景色是天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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