卩恕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替他做了回答。
渝州笑了,很寡淡,与焚双焱的热烈完全不同,“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懵懂的青年,他生活在一个物阜民丰的地方,虽然他只是其中最普通最微不足道的一员,但他依然为自己的身份自豪。可是,突然有一天,噩梦降临了。”
渝州的声音悠远而又绵长,将过去掩埋与历史尘埃中的故事娓娓道来。
“他安身之所遭受袭击,国破家亡之际,他受到了上位者的召唤,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些传说中的大人物,他很兴奋也很惶恐。
然而那些大人物没说什么,只是在他身上下了一个‘祝福术’,或者‘庇护咒’,呵,无所谓,反正是一个拙劣的谎言,之后便让他赶紧离开。”
“是【那件东西】。”
“对,青年哪会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祝福术,而是一个封印咒,他们将【那件东西】封印在了他的体内。
我猜当时圣域的情况很不妙吧,不只有青年,无数和他一样的人秘密携带各类重器离开了圣域,为复辟留下火种。”
“不是…是碎纸片,我听说…”卩恕言语时牵动了伤口的血管,血液又咕嘟咕嘟往外冒。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渝州赶紧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他的嘴,“你想说圣域确实遣散了大量神职者,但他们携带的不是重宝,而是一块块碎纸片。”
卩恕艰难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无意间得知的。
渝州皱眉,碎纸片,那是什么东西?一段历史秘闻,一个密码或者一份藏宝图,但是,撕成那么多份,真的能全部找齐再合并吗?
这些想法在渝州脑海中打了个转,很快就被冲入了下水道,命都没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他握着卩恕的手道,“别想那些了,圣域的事我们无从揣度。这里只是一个偏远的庄园,远离势力纷争的偏远庄园。”
“嗯,然后呢?”
“然后,那个青年轻装简行,离开了故土,一路颠沛流离逃亡到了另一个国家,他太善良了,遇到可怜人总硬不下心肠,很快身上丰裕的钱财就花得分文不剩,他饿了,可他不会种植,不会纺织,不会酿酒,也不会建造,他什么都不会,他的神只教会了他如何祈祷。”
“他来到了这里。”卩恕的声音本就低沉,这会儿更是沙哑地不成样子。
“是啊,一个财大气粗的庄园主需要一位神父,他就来了。即便那人是出了名的暴戾。”渝州抬头看向了那个浑身血脓不堪入目的莱奥德,“就这样,他遇见了他一生过不了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