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林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煞白,他刚刚可是看见这些小弟砍废一人丢出去了,全身血淋淋的,他忙咽口唾沫,膝行两步,“不要…不要砍我手脚,大哥,我妹妹的同学有钱,我让她去借,我一定想办法还钱。”
“早说嘛,明天是最后的期限,要么拿钱,要么自剁手脚。要么嘛,把你那学生妹子拉来,我给她找个大款,现在的暴发户就喜欢这口,红袖添香,也是美事一桩。”
三眼天王姓王,不是本地人,才来小县城不多长时间,仗着心狠手辣没少捞钱。
洛怡和项楠没在这里,不然肯定能一眼认出来,这位王天王不就是被莫氏开除的王总么!没想到他来这个强乡僻壤的小山城落糙为寇了。
乔林松口气,他只能回去求妹妹借钱,听说她的那位洛姓同学身价数千忆,区区五十几万对她来说就像跟眼睫毛,无足挂齿。
王威示意小弟放他离开,他坐在沙发上也动了心思。娘希匹的,要不是那两个臭娘们他也落不到今天这个下场,今天他们来了他的主场,说什么也得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走,我们去见刀爷,非得玩票大的不可!”
乔父乔母已经习惯了儿子的夜不归宿,和女儿说了许多的知心话。
临睡前,乔母来到她的房间,偷偷的塞给她一本存折,里面还有三万块钱,这是乔母紧衣缩食一辈子才省下的私房钱。
“孩子啊,这是妈妈给你攒的嫁妆,你自己收好。”
“妈,你这是做什么啊,我爸病着,无时无刻不需要钱。”乔桥红着眼眶,明显刚刚哭过。
乔母擦擦眼泪,“你爸的病没得救了,我们商量好了,不治了。三五个月和一两个月有啥区别,留点钱给活人才是正道。”
“妈,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我不要爸爸死,我还没让他享过一天福啊。”乔桥被母亲说的,泪如雨下,抽噎着道:“我去找同学借钱,洛洛会帮我的。妈,你得给我爸治病,他还没到五十岁。妈,我就这一个爸啊,他要是走了,我就再也看不见他了呀,我想他怎么办,我不要逢年过节只能去看冰冷的坟头,我要我爸活着,他还没看我结婚生子呢。”
“傻孩子,人总有那么一天的。你快把这钱收好,莫要你哥知道。”
话说到一半,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这三更半夜的也只能是自家的祸害。
乔桥死死的捏着存折,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若不是有个这样的兄长,她的父亲怎么会这么早就面对死神呢。她把存折放进背包里,这是给父亲救命的钱,绝不能让他看见又拿去堵!
乔林污头垢面的进了屋,他在家里向来无法无天,往妹妹的卧室张望两眼,看灯亮着,挤出几分笑意,“乔桥回来啦?”
乔母已经习惯了沉默,开了门,转身要回房,被儿子一把拉住了。
“妈,你不能见死不救,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是咱们老乔家的独苗,我将来是要传宗接代的。妈,这次你得帮帮我!”乔林也是后怕,此刻突然跪在母亲的身前,抱着她的大腿痛哭流涕,多少也有点想要寻求安慰的意思。
少母看着眼前的儿子,又想起卧病在床的丈夫,巨大的悲痛险些压垮她,“家里没钱了,你这次又欠了多少钱!”
“妈,五十七万,你帮我把窟窿堵上,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乔母身影不稳,被冲出来的乔桥扶个正着,她头晕目眩,浑身颤抖,一辈子老实巴交重来没有疾言厉色的时候,“多…多少?”
“妈,不多,就五十七万。”
乔桥恨的咬碎一口银牙,真想大嘴巴扇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