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吾先前都听说了,此事既和皇后有关,便不能交由她来查,否则结果如何叫人信服?”
她这话,显然是要和孟霜晚对着来了。
而天子闻言便道:“母后,并非梓童一人去查,朕也会叫御前的人跟着一道查。”
太后便冷笑一声。
“御前的人又能成什么事,若是陛下有心护着,他们难道敢抗旨不成?”
这意思便是说查案时,御前的人会听从陛下旨意帮着皇后了。
太后看向一旁的皇后,半晌悠悠开口。
“若是陛下信得过吾,此事便由吾来查,皇后究竟是不是被冤的,届时一查便知。”
帝后二人显然都没想到太后会忽然提出这样要求,皆是一怔。
天子正要开口,却听得太后又道。
“陛下要知道,眼下宫中除了吾,再无人合适了。”
“敏昭仪和皇后都是和此事有关,都不适合查,秦德妃虽是四妃之一,可她本身也有皇后所赐的璎珞,吾瞧着她这模样,似乎对皇后有怨怼,想来也不会公正。旁的嫔妃位份不高,也没多少魄力,拿捏不住宫正局的人,倒不若让吾来,届时不出半月,必定水落石出。”
她说着看向天子。
“陛下以为如何?”
天子还是有些犹豫,可他也知道,此事让皇后来查确实不太妥当。
若是先前太后不开口便也罢了。
眼下太后都主动开口了,再让皇后来查,只会让别人觉得皇后的嫌疑更深。
太后显然也知道这点,因而看着他有些迟疑的神情便道:“陛下若是不同意,便还是由皇后来,可查出的结果,只怕不能叫人信服了。”
“届时皇后只怕会永远被流言所扰。”
最后这句显然点醒了陛下,他想看了想,最终看向孟霜晚。
“梓童,此事……还是由母后来查。”
孟霜晚全身发冷。
因为她发现,无论她多努力,始终都会败给现实。
太后不过说几句话,便将她方才努力争取来的一切要了过去。
她是大恒的皇后。
可她这个皇后当得却窝囊极了。
陛下,太后,随便一句话便能改变她的命运。
天子看似信她,可心底终归还是存疑的。
否则便不会查她的宫女。
也不会一直在意她是否会有嫌疑了。
她没做过自然坦荡。
但陛下显然担心是她做的,所以才会各种迟疑。
太后更是摆明了针对着她。
否则不会揽下这事。
这时,太后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孟霜晚。
“皇后瞧着,似乎并不愿意,你是不相信吾?”
“儿臣不敢。”孟霜晚福身道,“母后愿意为此事费神,儿臣自然感激。只是儿臣有一事求母后。”
“嗯?”
“若月和云容都跟了儿臣十年,儿臣清楚她们的秉性,定不会去害敏昭仪,还请母后莫要太过为难她们。”
太后笑了一声。
“皇后这话有趣,自来查案哪有不动刑的?不动刑能问得出什么?”
孟霜晚知道此时求太后不动刑是不行了。
她指尖掐了掐,接着道:“儿臣明白,儿臣只求母后留她二人一命。”
“皇后放心,若是她二人真的无辜,你又果真是被人构陷,吾自然不会要了她们的命。”
太后虽这样说,可言语之间却并没有说一定会留若月和云容。
孟霜晚于是看向一旁的陛下。
“陛下,臣妾求您,臣妾可以命相保,若月和云容定是无辜的。”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现在唯一所求便是保住两人的命。
天子看着她这模样,最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