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从十几岁开始家里就养着狗,后来跟叶祺一起生活后也养过猫,最后还是傻乎乎的狗最令他们满意,现在圈着的是一条金灿灿的大德牧,成天吐着长长的舌头睁着无辜的眼,只愁在家闲得慌。
陈扬大概是去了公司,打通了上下两套公寓而成的大房子里寂若寒潭。按了门铃半天都没人开门,阮棠等得都生疑了,袋里的手机倒是震了一下,屏幕上显示出叶祺发的短信,“请进”。备用钥匙一直就藏在奶箱和信箱中间的缝隙里,阮棠用它开了门,然后走得离书房极近了才听到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终于能确定叶祺是在家的。
“叶叔叔?”
叶祺“嗯”了一声,并未抬头。
“虾球我牵出去了,正好我也想在小区里走走,一会儿我会把它送回来的。”
闻声而来的虾球焦躁地刨着木地板,发出一阵唰啦唰啦的响声,原来是它踩到报纸了。叶祺不经意地皱了皱眉,然后点了一下头,连“嗯”都省了。
没有陈扬在场的时候,叶祺总是这个样子的。阮棠自小在父母身边的时候跟在他们身边的几乎一样多,早就对他这种不闻不问不关心的态度习以为常了,给迫不及待的大德牧套上项圈和牵引绳,尽量悄无声息地带着它出去了。
可能真是被闷得厉害了,虾球一闻到外面的空气味道就开始拔足狂奔,阮棠被它这么一拽,不得已也跟着跑了起来。一人一狗沿着红枫林里的小径奔跑,阮棠忽然觉得这个因偷吃虾球被烫伤舌头而得名的傻家伙也挺知情知趣的,不由起了多陪它玩玩的心思,牵着它就往主干道上走,想带它把这个住宅区完整地绕一遍。
这片宅子最初开盘时只有一期,但因为地理位置优越,成交价水涨船高,开发商因此狠狠地赚了一笔。随后的十年里,不仅一期年年翻新,二期到四期也逐渐林立,要绕它一圈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虾球始终兴致勃勃,跑上好一段才肯慢下来走两步,阮棠跟着它都快跑出耐力跑的感觉了,回到自家楼下时难免气喘吁吁。
昨天家延走得匆忙,连停在楼下的车都没有开走,恐怕是直接打车找酒喝去了。阮棠牵着狗伫立了一会儿,心里乱糟糟的,险些就真的惆怅了。
拯救他的是一辆慢慢驶近后停稳的出租车,好一阵付款后打印小票的咔嗒声响过,开门出来的人赫然就是这辆标配小宝马的车主,林家延。阮棠正踌躇着该不该打声招呼,同一侧车门里又冒出一个同样眼熟的家伙——那自然是林家延陪着过了一天一夜,还准备继续陪着去听音乐会的郑予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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