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在他租的那座小楼里翻云覆雨时,她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合拍”,其实完全是用词低调。他让她觉得自己过去的二十几年都是白活了。可是这些荒唐事,她连陆晚云都不敢告诉,又能跟谁说呢?
田澄是到上海采访的,跟陆晚云吃完饭便开车回苏州了,还好两座城市离得近,以晚上的交通状况,一个多小时她就可以到家了。
开到同里古镇的那个出口时,她鬼使神差地就下了高速。
夜半的古镇极其安静,只有小河上的红灯笼还亮着,给整个古镇笼上了莫名暧昧的气息。
她停好车,一个人沿着青石板的小路往前走。
走到小院门口时,她犹豫了。
那栋小楼的对开木门大敞着,一楼二楼都亮着灯,是方圆几十米里唯一还没有休息的人家,在这一片黑暗中,仿佛是种莫大的吸引,勾着她情不自禁地就踮着脚尖走进去,踮着脚尖上了楼。
秦书正在二楼深处的巨大画架前捧着颜料盘发呆。他面前是一副刚刚动笔的油画,画的内容……田澄完全看不出来。
她脱了鞋拿在手上,像做贼似的慢慢接近秦书。
“喂。”她走近了,拽拽他的衣服。
他不耐烦地一抬手:“别吵。”
田澄吐吐舌头,看他一副即将炸毛的表情,决定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于是她又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坐在一楼宽大的罗汉榻上开始写稿。
等她写完稿,刷完所有的朋友圈和微博,又在网上看了两集电视剧,秦书才飘飘然地从二楼下来。
“哎?你来啦?”他见到她一惊,好像刚才把她赶走的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哼。”田澄嘟起嘴。
秦书爬到榻上,靠在她身边,“看什么呢?”
“没什么。言情剧,你又不要看的。”
他没接话,倒是饶有兴致地陪她把剩下半集看完,才捅捅她问:“几点了?你饿不饿?”
田澄看看表:“快两点了。我晚上吃得饱,不饿。”
“那我去煮碗面。你确定不要?”秦书说着就坐起来。
“不要。哎,你今天吃过饭没有啊?”
秦书仰头看天,想了许久才说:“吃过早饭。”
“你这样会把身体搞坏的。”田澄也坐起来。
“不要这么心疼我。”秦书转身吻她,“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吻完他就跳下榻去,一个人去厨房煮面了。
“谁心疼你,美死你算了。”田澄躺回去继续看电视剧。
秦书几分钟以后端着两只碗走了出来,一碗是他自己要吃的面,还有一碗是给田澄专门煮的水扑蛋,加了古镇特产的甜酒和桂花。
“我都说了我不要吃了。”田澄一边说一边接过来。
秦书是真的饿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碗面吃光了。
“我说你不要老是吃泡面好不好。”田澄把她吃剩了一半的酒酿蛋往他面前递了递,“稍微吃点有营养的会死啊?”
“你不吃了?”他问。
“不吃了。”
他拿过她手里的碗,探身放到旁边的矮柜上,扭头就捧住了她的脸,深深地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