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早就分手了,高总只是帮下属一个忙而已。
她自我安慰道。
高总啊高总,你是个好人,但是陆晚云不喜欢你,这事儿我也没办法,你不要怪我啊。咱们一码归一码,回去了我单独请你吃饭。
她对着手机上高正铭的对话框拜了拜。
因为有了找秦书这个坚定的信念,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家里很有势力的高正铭,田澄一下子觉得信心十足,在剩下的几天假期里,连麻将都场场赢,手气顺得不得了。
年初六下午,高正铭发消息问她回上海了没,让她回去了的话就去办公室找他。
田澄其实还在家里打麻将,收到他这条消息立刻就推说有事,下楼就开车跑了。
她到上海的时候天还没黑,办公楼里还是一片节日气氛,黑灯瞎火的,一个人都没有。
田澄冲上25楼,径直跑到高正铭的办公室,喜滋滋地问:“是不是找到了?”
高正铭正在抽烟,见她来了,匆匆地掐灭了手里的烟,挥手赶了赶烟雾,示意她坐下。
田澄在他对面坐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田澄啊。”他捂住嘴唇咳了两声,才继续道,“你要找的那个人……他的名字,不是真名吧?”
“哈?”田澄僵住了。
不可能啊,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特地纠正了她的发音呢,那么自然,怎么可能不是真名呢?
高正铭看她一眼,似乎有点不忍心,“我帮你找人查过了,整个北京城里,叫这个名字的,符合这个岁数的人,一个都没有。”
“那……”田澄想了想,“是不是他不是北京户口?”
高正铭已经想到她要这么问了,“周围几个省也都查过了。”
“那他真名叫什么?”田澄自言自语道。
高正铭略显无奈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等等。”她灵光乍现,打电话给秦书的房东太太,问她当时有没有跟他签合同,有没有看过他的身份证。
可是她没有。他就是一口气给了六个月的房租,老太太就喜不自胜地让他住进来了。
田澄又琢磨了一下,她跟秦书其实一起坐过飞机,但是每次都是秦书去换的登机牌,拿在他手里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住过的几次酒店也都是他去办的入住手续,她有那么一两次站在边上,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支开了。她当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以为秦书只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钱,又替她把一切琐事都安排好了,还暗自觉得这个男人挺贴心的。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真名到底叫什么。
田澄被自己的愚蠢和无知击中了。
她怔怔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石化掉。
高正铭一直看着她,给了她很长时间发愣才问道:“要不要帮你在全国范围内查一下这个人的名字?”
田澄摇了摇头。
她已经意识到秦书是要刻意隐瞒自己的名字,让高正铭把全国叫“秦书”的都挖出来,也不会是他了。
“你既然说他是画家,那会不会这个名字其实是笔名?”高正铭问。
田澄又摇了摇头。
他给她的画上没有落款,是连一个笔名也不想告诉她。
她把头栽在高正铭的桌子上,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高正铭没有惹她,只是默默地走到窗边点着了一根烟。
他的窗外能看到落日的美景,夕阳在无数的高楼大厦间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把整座城市都染成了金红色。
高正铭点第二支烟的时候,田澄坐了起来。
“麻烦你了,高总。”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你没事吧?”高正铭皱眉问,“这个人……不是什么你爸的朋友吧?”
田澄点点头,一笑说:“这不重要了。”
“是很要紧的人吗?”
她恍惚着摇了摇头,“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