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人微言轻,白小叔最不吃这一套。
白玉斐冷眼看着我:“说白了就是你现在对我来说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留你碍事,不留你也碍事,那我还管你那么多做什么呢?”
“可是你不是还要和秦漠合作的吗,买卖不成,仁义总应该还在的吧。”我无比镇定。
“无所谓了,那算个什么?我没必要为了你去和徐永生为敌,你这诡计多端的,谁知道你又搞什么幺蛾子。”白玉斐根本就不侧过连看我,而是目视着前方,只给我一个刚毅冷峻的侧脸。
他的侧脸像极了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纵使我以前不懂事做了很多混账事儿,可是我现在真的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放过我,顺便带我回去吧,”我这一番话说得无比诚恳,感动得自己小心肝一抖一抖的。
白玉斐半天都没有回答我,而是伸手打开了车窗,闷热的风吹到脸上也吹不散脸上的火辣辣。
这是急的。
“晚了,”白玉斐比我还要镇定,仿佛我这一番真诚的认错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没营养的话语而已:“那你那个时候怎么不说认错呢?”
我揪了揪衣服:“那个时候年少不懂事嘛……”
“下车!”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斐忽然生气起来了,不轻不重的低吼了一声。
“白小叔你不要生气嘛,”我慢慢吞吞的解着安全带,极尽可能的拖延着时间:“大不了我回去以后给白懿梁介绍女朋友嘛,比我还要温柔大方机智可爱的那种。”
“下车!”白玉斐不耐烦的又低吼出声了。
“好啦好啦我在解安全带了,你真的不要带我回去吗?我可以劝我干爹和你合作帮你干翻徐永生让你独大好不好?”
我说到这里时,白玉斐竟然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转头给了我一个“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
他的声音幽幽的,里面竟然带有微不可闻的讥诮,毕竟,我从没见过他明晃晃的讽刺某一个人,如今,我是第一个。
“是你想干翻徐永生好让山河集团独大吧。”白玉斐只看了我一眼就别过了头:“我和徐永生可是老战友了,你要挑拨离间,也得先搞清楚状况……下车。”
“别啊,我不是要挑拨离间的,我只是想帮你的,真的。”诚恳的不能再诚恳了。
白玉斐没有再废话,起身下车到我这一边来,拉开车门,把我拽下车,再上车,挂挡踩离合,绝尘而去。
整个过程粗暴又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给我再多废一句话的机会。
白玉斐估计忍我很久了,他走的时候,还甩了我一脸的沙尘与尾气。
所以也就导致我一进门,就把站在窗边的徐永生给吓了一大跳。
不怪徐永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而是我自己太过over。
低头看看自己穿了好久的那一套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迷彩服,上衣下摆和袖口还渗着血,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酸臭味儿,怎么刚刚白玉斐还那么淡定呢?
我朝徐永生走过去,他面上虽然是波澜不惊,但是依照他不断后退的步伐,我还是看出了他内心的慌张。
得,又把我看成是刚从厕所里飞出来的苍蝇了。
膝盖上的窟窿虽然没有流血了,但是却在一直往外不断渗着透明的脓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