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懿梁刚刚抬头的那一个眼神令我有点恍惚。
一直以为他得眼神会像他得这个人一样我,温润又有教养,所以他的眼睛也会让人看起来十分的纯粹与舒服,可是我没有想到,刚刚,我竟然觉得,我好像离白懿梁越来越远了。
我们现在变成了比陌生人更要糟糕的关系了。那估计让他告诉我徐永生的联系方式会很玄了。
“说的好像以前我经常对你翻白眼瞪着你一样,”我很快从恍惚中走出来,自然的接着话,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什么情绪上的异样:“说话要讲点良心好不好,我对你也算还是可以的。”白懿梁没有说话,而是直截了当的戳穿了我:“说吧,找我什么事。”
于是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把刚才对他小叔说的话又给重复了一遍。
白懿梁听了以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下来,我忍住继续追问的话,想看看他到底要卖什么关子。
在经历了三分钟的尴尬时间之后,白懿梁还是一言不发,我这才意识到,他不是卖什么关子,而是真的就是不打算说什么话了。
看着他微微低着的黑色头颅,如果不是因为强忍住了内心的怒火,我很有可能就会顺手在这书房里找了一把剪刀把他的那一头柔软鸦黑的头发给剪成一个鸡窝了。
毕竟行还是不行,能不能给个准话?
我轻咳了一声:“那你可以牵个线,让我们见一面吗?”
白懿梁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碑帖,闷声说道:“根本就不用你去找他了,因为,他也在找你啊。”
“完了。”我在心底咯噔一下。
我瞬间又想起秦淮可能和徐永生有合作的事,那现在秦淮进去了,如果是徐永生和秦淮有了矛盾要整秦淮,那又该怎么办呢。
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看着眼前如此淡定的白懿梁,我真的是恨不得冲过去把他压在书桌上然后拿着桌上的纸镇抵在他的菊花处,扭曲着脸孔嘶吼道:“快说啊!快说是谁捣的鬼!快想办法帮我把秦漠秦淮给弄出来啊!否则我就让你肛裂一辈子都好不了啊你信不信!”
但是我也只是想想,也就算了。
白懿梁的气质是如此的淡然,淡然的到让人追不上。
所以才存在感不强啊。
他哪有我家老秦同志凌厉霸气啊,所以注定是一个只能被别人压或者是被别人歪歪着压的人。
“所以你也不会告诉我徐永生在哪里是不是?”我问。
“是啊,我不会告诉你,而且,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惯着你了,赵之欢,我给过你机会的。”白懿梁放下了手中的笔,顺手拉过了书桌边的丝绸手帕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沾到的墨水。
一两滴墨水沾到他的指尖,宛如在他苍白的指尖灼烧开了一个细微的洞。
他缓缓朝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他稍稍低头看我,我这才发现,原来他身高还是很高的,我以前竟然从来没有发现他是高我一个头的。
大约是因为今天我穿的平跟鞋吧。
“我说,我对你的耐心用完了,你别想再在我这里讨到一点好处了。”白懿梁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说着一个无聊的故事一样淡然。
“别啊,”我对白懿梁突然的翻脸不认人有点意外,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去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强忍着把自己恶心吐了的嗓音恶心他:“要不你先告诉我徐永生的联系方式啊,让我们两见一面,您再一脚把我踹开呗,到那个时候,都不用你说了,我自己就滚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