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太子监国合情合理,太子昏迷不醒,皇后最合适。
苏漪忍不住重复苏牧的话,却越想越糊涂,“父亲,您虽然这样说,可太子已经……”她忽然顿住,一双眼睛越瞪越圆,“父亲,您的意思,太子他……”
他昏迷是假的?
苏牧嗤笑了声,意思是现在才反应过来,真笨!
“不然,你以为太子妃还来求我,有什么意义?”
“是哦。”苏漪叹道,“如果太子真的出事了,那最疼她的就是姑母了,她应该巴不得姑母成事才对。”
苏牧差点被水呛到,苏漪满脸不解,“我说错什么了?”
苏牧“……”
他心里也叹了口气,果然是没人疼的孩子才早熟,他这长女虽然聪明,到底还是有些单纯。
“没什么。”苏牧反问道,“你回来也有几天了,什么时候回王府?”
苏漪一撇嘴,“我去那干什么?要不是当初自己眼瞎求了圣旨赐婚,早跟他和离了。这次回来,也只是看看父亲母亲,没想到恰好遇上这些事。等时局一定,我就走啦。”
苏牧看着她,想了想还是替宁王说了点好话,“宁王当初是糊涂了点,不过这两年,为父两眼旁观,宁王是真醒悟了,去岁元宵还跟皇上请旨离京寻你,只是没遇上罢了。”
苏漪垂下眼皮,一瞬后又是那副漫不经心有点嫌弃地说,“没遇上就说明没缘分。我都已经不喜欢他了,何必还要委屈自己跟他过?”
这回反倒是苏牧给噎了,不可置信得问,“你还真喜欢别人了?”
苏漪顿了顿,抬着下巴,颇有些嚣张地说,“那又怎么了?”
苏牧“……”
虽然他是苏漪的父亲,但他也是男人,所以,他有点想揍人。
满心无奈地撵走了苏漪,苏牧负手站在书房门口。
明月当空,圆满,清冷。
洒下一地落寞。
微风乍起,鬓边长发拂过脸颊,他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仿佛也是这般明亮的月色,他堵住已经被打发去庄子里,悠然的在深夜溪边赏月的容子凡,说她帮了他那么大忙,还连累她被父亲不喜,他想报答她。
她只是笑,笑容就像这月色,温柔,明亮,问他能怎么报答她?
少年的他红了脸,脱口就说,“我可以以身相许。”
她愣住,讶然,而后笑道,“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那笑容,仍然温柔,明亮,却清清冷冷,如这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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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苏澜才敢放心大胆地说话,忧伤地说,“大都督是铁了心要支持皇后造反,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