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想着,不办及笄宴,就如往年那般,她生辰这天,傅景砚答应她一个愿望,陪她吃顿长寿面便算是过了生辰。
可真到这一日,傅景砚却没在府里。
时欢从早上,一直等到月上中天。
才等回傅景砚。
那时候,她坐在台阶上,等的都要睡着了。
遥遥见夜色里,有人提灯过来,只隐约看见一抹紫色身影,她便不管不顾扑了过去,将人抱住。
一开口,声色里便染了哭腔。
只哭着问:“你去哪里了?!”
傅景砚似乎被她这突然冲过来的一抱吓到了。
怔了片刻,才僵硬拍了拍她的脑袋,说给她准备及笄礼去了。
时欢哭够了,才从傅景砚怀中退出来,去瞧他准备的及笄礼。
以往她每年生辰,傅景砚给她的准备的,也都是金银玉器。
今年却是一套红宝石头面。
时欢望着那套头面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身,同傅景砚道:“王爷为我梳头加笄吧。”
说到这里,时欢便停了下来。
祁明月是个急性子,当即就问:“那后来,王爷帮你梳头加笄了吗?”
时欢娇羞嗯了声,细若蚊蝇道:“我求了他很久,他才勉为其难同意了。”
戚如翡听的却是云里雾里的。
她不解问:“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你为什么就能确定,你喜欢他呢?!”
“因为他在梳头加笄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祁明月问:“什么话?”
“他说,我既已及笄了,日后若遇到喜欢的人,便尽可同他说,他会为我准备一封丰厚嫁妆,送我风风光光出嫁。”说到这里,时欢眸底闪过一丝黯然:“可他不知道,在他说那番话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他为我梳头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个荒唐的想法,那天不是我的及笄礼,而是我们的婚后。”
戚如翡听完这话,一脸欲言又止。
可又怕说出的话,伤到了时欢。
时欢似是看出来了她想说什么。
她道:“阿翡是想说,我对他,不是喜欢,而是因为习惯吗?”
戚如翡点头。
时欢望着亭外如火般的枫叶,软软道:“当时那个念头,蹦出来的时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与我爹爹是忘年之交,又大我十岁。兼之这五年里,我见过的男子只有他,我也曾以为,我对他只是习惯。”
所以自那之后,时欢便常常往府外去。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祁明月。
认识祁明月之后,她连带着也见了祁明月的兄长们。
当初,祁明月曾想着,让时欢当她嫂子。时欢耐着性子接触几次,但心里却不受控的很抗拒。
之后,也换过别人,但时欢发现,她全都做不到。
“除了他之外,但凡别的男子离我近些,我便会浑身不自在。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对我而言,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
不一样么?!
祁明月立刻看向戚如翡:“阿翡,沈琢对你而言,有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戚如翡张嘴就想说没有。
但转头一想,又迟疑问:“沈琢是第一个,拉我手,没被我废了胳膊的男人,算么?”
戚如翡也不知怎么的。
从他记事起,只要有男子碰到她时,她就条件反射性反击。
而只有沈琢是个例外。
祁明月和时欢立刻点头。
祁明月道:“当然算啊!”
时欢也点头:“算的呀!”
“可是,”戚如翡皱了皱眉:“我让沈琢拉我,最开始,只是单纯看他弱而已。”
祁明月大手一挥:“无论是因为原因,都算!”
时欢也道:“对,那你有没有吃醋过?”
“没……”
“有。”祁明月打断戚如翡的话,提醒她:“昨晚去花楼的时候,你明明就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