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戚如翡以为是银霜来了,却不想,转头看见来人时,瞳孔猛地一缩。
她上次刺杀没得手的那个花孔雀,大喊大叫从外面冲进来:“病秧子!快闪开!那个女人是刺客!”
沈瑜知道戚如翡就是刺客,还得从半炷香前说起。
今日沈琢大婚,朝中官员悉数都到场贺喜了。今日一过,就没有人不知道,沈琢才是相府的嫡长子了。
沈瑜为此心里很不爽,他一不爽,就想找人麻烦。
过来贺喜的京兆尹就被盯上了。
沈瑜让人将喝高了的京兆尹提溜过来,恶狠狠道:“小爷遇刺一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连个屁都没查出来,竟然还有胆子来小爷府上晃悠?真当小爷是泥捏的没脾气么?”
“谁、谁说本官没查出来。”
沈瑜一愣,火气瞬间上来了:“查出来了你不告诉小爷!你是不是想死了!”
“不是不告诉,是不能说,”京兆尹小声道:“说了会掉乌纱帽。”
京兆尹是今天才查到,戚如翡就是当初刺杀沈瑜的那个女刺客。得知这一消息,他火急火燎赶来相府,想如实向沈相说的。
可到了相府门前,看见文武百官都来贺喜之后,京兆尹瞬间不敢说了。
今日过门的嫂子,曾刺杀过小叔子,这事怎么说,都像是嫂子文学啊!
若他现在说了,这不是在啪啪打沈相脸吗?可若不说,这万一以后,再整出点啥事来,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京兆尹煎熬极了,他在说与不说中左右摇摆,然后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喝高了。
沈瑜一把揪住京兆尹的衣领:“你要不说,小爷现在就让你掉脑袋!说,刺杀小爷的是谁?”
京兆尹害怕掉脑袋,当即就说了:“戚、戚如翡。”
沈瑜讨厌沈琢,也不让小厮在他面前提沈琢的事。
所以他只知道,沈琢要娶将军府的二小姐,但他并不知道,将军府的二小姐叫什么。
所以,沈瑜问:“戚如翡是谁?”
京兆尹打了酒嗝:“你大哥今日娶的新妇。”
“你想死了是不是?都跟你们说多少遍了,小爷没有大哥,小爷是相府的独苗,小爷……”发火发到一半,沈瑜才抓住重点:“什么!?病秧子娶的是那个女刺客!”
然后,沈瑜就狂奔来了。
踹开门的那一瞬间,沈瑜生怕,自己来迟一步,沈琢已经凉了。
但进来之后,看到沈琢好端端端着,他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沈琢还热乎着。见沈琢跟那个女刺客站的很近,他便当即大声提醒。
在沈瑜的想象中,这个病秧子会吓的屁滚尿流立刻朝自己跑过来。
可真当他说了这话之后,想象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沈琢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扭头去看戚如翡。
沈瑜:“……”
戚如翡脸色瞬间变了。
她现在简直想锤爆银霜的脑袋,这个死丫头,打听的是什么破消息!但在锤爆银霜脑袋之前,她得先从这里逃出去。
戚如翡的目光落在沈琢身上,袖中匕首刚滑至掌心,沈琢却开口了。
“二弟。”
沈瑜一听这称呼,眼皮顿时一跳。
“我知你素来不喜欢我,可今日是我成婚的日子,你怎么能、怎么能……”
话没说完,沈琢身子猛地一晃,跌坐在戚如翡脚下,他单手捂着胸口,面容骤然惨白,额上的冷汗簌簌往下滚。
戚如翡:“……”
“公子!”孟辛闻讯赶来,看到屋内的场景时,当即厉喝:“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院外有小厮匆匆去了。
这是沈瑜第一次看见沈琢犯病,顿时被吓得不轻,但他还没忘正事。
沈瑜指着戚如翡,恶狠狠道:“你们几个,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过来。”
护卫们握着刀就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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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如翡正要动手时,手腕猛地被人捏了一把。
她握着匕首的手突然没了力气,匕首当即掉在了沈琢层叠的宽袖间。
戚如翡立刻改变招式,想给沈琢一个锁喉杀。
可沈琢却像突然体力不撑似的,大半个身子靠在她腿上,喘得像条垂死挣扎的鱼,有气无力怒斥道:“谁、谁敢!”
孟辛不知其中缘由,但他一向惟沈琢之命是从,当即提刀护在他们前面。
戚如翡被这个发展整的有点懵,一时没轻举妄动。
沈瑜气的跳脚:“病秧子,你别不识好歹,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她是……”
“她是我娶回来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