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翡转头怒道:“让他走?你脑子坏掉了?!”
李大人见状,立刻拱手告辞了。
沈琢摇摇头:“此人巧舌善辩,阿翡,你说不过他的。”
去岁,沈琢回华京那日,途径折桂楼时,恰好遇见一群学子正在当众辩论。
正反双方,人数势均悬殊极大——
反方只有一个人。
沈琢觉得有趣,便在马车上看了片刻。
只见那位褐衣学子,盘膝坐在蒲团上,面色从容,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能有理有据反驳回来。
后来正方落败后,沈琢听见有人唤他‘方卓兄’。
戚如翡挥舞着拳头,恶狠狠道:“说不过他,我还能打不过他吗?你松手!他不是会说吗?我去拔了他的舌头,我看他以后还怎么花语去骗人家姑娘!”
“咳咳,阿翡,是花言巧语。”
“我管他什么鸟语!你松手!”
沈琢不松:“阿翡,你就算拔了他舌头,他不承认这事,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他们拉扯间,方卓已经走远了。
戚如翡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将怒火全撒在了沈琢身上:“成天就知道哔哔,那你倒是说,现在该怎么办?”
沈琢想了想,道:“我们去找张小姐。”
“你脑子坏掉啦?找张小姐干什么?上次她可是一口咬定,说孩子是花孔雀的?”
沈琢笑道:“上次是上次,这次可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这次就不一定了?”
“因为我们找到了方卓。”
戚如翡的拳头硬了。
沈琢笑道:“还是从头说起吧,我猜张侍郎在发现张小姐有了身孕后,应该曾逼问过张小姐孩子父亲是谁,但在逼问之前,张侍郎可能说了什么过激的话,导致张小姐很害怕,她怕张侍郎对那人不利,所以死活不肯说是谁。”
戚如翡将上次,在张家听到侍女说的话,告诉了沈琢。
“那就是了,”沈琢点头:“想必之后,张侍郎便将张小姐软禁起来了,张小姐一举一动都受限时,阿翡去看望她了,并说出曾亲眼目睹张小姐与人私会一事,张小姐便将主意打到了阿翡身上。”
“我?”
“对,张小姐出不了府,她只能通过你找到方卓。”
戚如翡皱了皱眉,对张樱樱利用她这一点,倒是没太大的感觉,她更关心的是:“可是现在这个狗男人不认,我们找张樱樱有什么用?”
“有用的,”沈琢垂眸,轻声道:“君既无情,她又何必再护。”
戚如翡觉得脑壳子疼:“你们华京人心眼儿真是比马蜂窝里的孔都多,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非整的九曲十八绕的,也不嫌累的慌。”
沈琢笑笑没答话。
戚如翡起身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去找张樱樱,告诉她这件事,让她来揭穿这个渣男的真面目。”
沈琢摇头道:“耳听为实眼见为虚,还是下帖子,明日约张小姐出门亲自看吧。”
“也行,但我搞不懂你们那些花里花哨的东西,帖子你自己送。”
当天下午,沈琢便以戚如翡的名义,给张樱樱下了封帖子,邀她明日一起出门买胭脂水粉。
张家那边当即就应了。
第二天吃早饭后,戚如翡和沈琢就出门了。
马车停在府门口,戚如翡撩开帘子,正要上车时,就见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她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们今天不是要带张樱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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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她的奸夫琵琶另抱吗?我跟你们一块儿去看看这堆狗男女,敢给小爷我戴绿帽子,我……”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戚如翡抽了一巴掌:“茅厕都没你嘴臭!再哔哔,就给我滚下去!”
沈瑜立刻闭嘴了。
戚如翡约张樱樱出门,但张樱樱如今身子不便,相府的马车便直接去张家接的她。
张樱樱掀开车帘,见沈瑜也在,明显瑟缩了一下,张夫人还在跟戚如翡说话:“少夫人,樱樱就交给你了,劳您多看顾些她。”
戚如翡应了,过来扶张樱樱上马车。
马车一离开张家,沈瑜就皮笑肉不笑道:“你这前脚刚污蔑完我,后脚那个男的就琵琶另抱了,这可真是报应不爽啊!”
“我不信!”张樱樱小脸惨白,紧紧抓住手中的帕子,声音轻却格外坚定:“我不信卓哥哥会负我。”
“哟,还我不信他……”
“花孔雀,你是嘴痒吗?”戚如翡捏了捏手指:“你要是嘴痒,我可以用拳头帮你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