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感觉好吗,抛开一切好吗,可否不想昨夜你跟他?呼吸给你轻驾,冬天给你火化,只想今晚擦着爱火花….」……
我们在麦当劳得来速买了两盒炸鸡和可乐。高镇东倒是不介意在新车里吃快餐,他开着车,我在旁边喂他吃炸鸡,他连肉带骨将我的手指含在嘴里,色/情地模仿起口/交的动作,前后动了两下……
「干!」我立刻把手抽出来,被他弄得有点反胃又有些兴奋。
他大笑,忽然说:「不如我们去香港听一次他的演唱会?」
我说:「干嘛跑到香港?等他来台湾不就好了?」
他无奈说:「顺便去玩啊,在泰国不是说好了?」
我怔住,说是去年,其实也就半年前的事。我们在冬天去曼谷玩了五日,那晚喝完酒,他抱着我说以后去香港、去美国、去日本...我以为他醉了,根本没当真,也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
「你不是醉了吗?」
他只问,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我反亏他是不是发财了,他不答,只坚持追问我去不去,到底去不去。我摇头,坦荡荡地说:「没钱。」
高镇东有时就看不惯我这副样子。省得近乎小气。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就该大方,尤其是花钱。我们没少为这个问题『扫兴』过,他不清楚我家以前的状况,我不会去提;他会尝试跟我讲道理,试图说服我,若我继续坚持,他的语气就会越来越冷。
那晚气氛虽好,但我仍等着看他会不会翻脸。严格来说,高镇东不是好脾气的人,跟我这种遇事先忍的个性完全相反。他只要不高兴,面上很明显能看出来。可那晚的他却出乎我预料。
他失笑:「只问你去不去。我是不是你男人啊?不让你花钱好不好?」…..
我将手肘撑在窗沿,很快,这个问题也不需要我再回答了。后面一台机车超了高镇东的车,他立刻被引开注意,骂了声干,接下来开始想发设法地要超那台机车;而我看着窗外不断划拉过的路灯与夜景,虽然高镇东就坐在身边,可这时我会觉得其实我们彼此离得很远。
不只是他。四年前,我也觉得自己尚离老字很远。这些年,当我慢慢察觉高镇东给予我的逐渐不再只有身体上的快感时,我就知道,现在我跟他在一起多久,有一天我势必得用更多时间去把这一切放下。很多片段到现在我都忘不了。才惊觉原来自己的青春尚未死透。它还在我身上,大概只是睡死了,是高镇东将它惊醒,从此它有了动态,伸手缩脚,筋骨咯嘣咯嘣地响,懒散、舒慡、酸麻....
这些年,我们反复汹涌又冷却过。关系从弹性变得脆薄,硬梆梆的两个大男人经常犯下掂不出轻重的错,才明白有些事,一过劲就得四分五裂,后会过后再装得若无其事,他以为我已经好了;我以为他不在乎。
拖得下去,最后简直就是耗日子,跟等死差不多。我和他都心知肚明────或者说,从未真的抱持过什么希望,就算有了点真感情,但两个男人要谈一辈子,纯粹是扯烂。
高镇东比我明白。这个人不轻易动真心,一旦动心,也不能代表什么。今天他说喜欢你,不一定是骗你,可明天他也能喜欢别人。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讲求速度的大欢场,赶着相遇,又着急分开。
我相信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也许高镇东会有一点难过,但这种难过只是一时的。我知道爱上的是个很现实的男人,他很了解自己,一向懂得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更快活。
第5章照片
都说剧变容易使一个人迅速长大。我想是吧。
我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夕之间会对程耀青会变得这么有责任心,就像一个包袱,头昏脑胀的背上去就没想过解下来,从一个三不管的大哥,变得像个啰嗦的爹,对程耀青的学业开始重视起来────要换作是以前,我肯定没那个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