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怎么处理的?”厉戎没睁眼,懒懒的问。
“大虎没办法,打电话问了孙哥。后来叫了方山的车来,把人捆了束缚衣带走了。”
厉戎扑哧失笑:“孙昌脑子还在,不错。方山精神病医院,给她养老够了。”
回到别墅,厉戎抬脚下车,一抬眼,就看到二楼一个窗口还透着昏黄的灯光。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想到,自己都忙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个人呢。詹智尧。
进门上楼的时候,楼梯口安静的坐着一个白净清秀的少年,穿着一身素白真丝的睡衣裤,双手抱着蜷起的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因为过久的等待而愣愣的出神。
“坐这儿干嘛?”厉荣神色如常:“也不加件外套。不冷吗?”
“戎爷。”少年眼睛一亮,霍的站起身:“你回来了。”
“怎么,有事?”
“没事。”少年喏喏的,扑扇着鸦翅般黑亮的长睫:“想着戎爷忙了一天,怕是筋骨酸胀,俊儿,俊儿跟泰国的师傅学过点皮毛,可以帮戎爷放松放松……”
厉哥,你要是不舒服,我会按摩……
厉戎有一刹那的恍神,眼前的少年跟记忆里那个二十三岁的青年微窘又勾人的样子重合。
他说,下次见面,他会补给那份红包给厉戎。
“来吧。”厉戎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浅浅的笑意醉了少年的眼:“让爷看看你的手艺。”
两个人进卧室的时候,斜对面压着一道缝隙的门跟着关上,漂亮的丹凤眼一闪而逝,带着委屈的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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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戎一忙起来,足足一个礼拜,彻底把詹智尧忘到了脑后。
刚开始两天,家里负责打扫卫生烧饭的谷姨还会打电话给厉戎,说那位詹先生很焦虑,吃喝极少,逮着她就问,厉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他有事要问。
后来,估计谷姨也烦了,这样的电话得不到回应,遂再不打来。
直到七天后,厉戎去了趟H市出差返回。飞机落地才开手机,瞿扈的电话就见缝插针的打了进来:“戎爷,俊儿把詹先生打住院了。”
厉戎没去医院,直接回了家。
进门的时候,慌里慌张的俊儿跟受了惊的兔子,腾的蹦起来,声音紧绷发颤:“戎爷,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跟纸糊的似的,一推就倒,还撞伤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挨着他坐的俏儿也站起身,抿着唇看向厉戎。
厉戎边解领带边伸手指指俏儿:“你说。整个经过。”
俏儿应了一声,慢慢开口:“吃午饭的时候,谷姨叫我们下楼吃饭。詹先生只吃了两口,就说吃饱了。哥哥……哥哥看不惯他浪费粮食,就说了两句……”
俊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涂俏!”
厉戎眼角一斜,生生逼的俊儿闭嘴:“你叫什么?”
俊儿吓得脸色煞白,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膝盖发软直接跪在地上:“戎爷我错了。”
“自个儿动手吧,十下。”厉戎活动了下肩颈,示意俏儿:“继续。”
“詹先生没还口,跟谷姨说了声,就打算上楼。”少年清越的嗓音伴着另一处清脆的掌掴,闻之令人浑身发冷:“哥哥拦住詹先生,让他吃完碗里的饭才能走。詹先生打算绕开,结果哥哥推了詹先生一下,詹先生体弱,倒在地上,额头撞到台阶,破了,出了好多血。我、我听瞿助理说,缝了八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