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润死了,你现在去极霄宗,去帮帮术离。”
“什么?”青楮说得轻松,清姿理解却很困难,“泊润死了是什么意思?”
“你也变蠢了?”
“好。”清姿不敢再问,她感觉青楮好不容易多出来的那点人气又没了。
清姿离开后,青楮又去了地宫,前两天术离还躺在这,他废了很多心力才帮对方把魔气给驱散了。
也是从魔气驱散的难易程度,他知道自己和术离的关系不能再近了。
他下决定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可为什么现在他会觉得难受?
他捂着胸口,抬头看着青鸾庞大的骸骨,有些不解,他一向冷漠理智,从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可却老是会被术离影响,他不由得开始想,自己把术离造出来是对还是错?
他知道这个人会成为自己的软肋,他也不介意自己会有软肋,但出问题的不能是软肋本身。
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规律,所以天道一直在限制他,两次失败告诉他该认命,他不信,偏要强求,现在呢?
他还是不甘心,他相信术离不会止步于此,如果这都不能成功,那他这万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对于任何有自我意识的生灵来说,自我怀疑都是最残酷的。
不能功亏一篑,他转身再次离开了栖迟宫。
泊润是在术离的房间出事的,他在青楮平时休息的软榻上坐了一会,他不相信青楮会一走了之,至少九霄剑还在他手上。
随后他来到泊润的房间,修真之人死后连尸身都不会留下,他拿出一块木头和匕首打算刻个牌位,可他想起自己曾问过为什么贯云峰上没有师祖们的牌位。
泊润说:“人死如灯灭,特别是对我们修真者来说更是如此,所以牌位这种东西对我们意义不大,我也不需要。”
他收起东西颓废地跪在泊润床前,麻木地磕着头,“对不起师尊,虽然我亲眼看到了,但我还是不信,师尊,请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这一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等他有意识的时候,朝阳已经投过窗子照在了他的身前,他睁开眼在刺目的阳光里,好像又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仿佛在问他为什么没有好好休息。
他低下头眨了眨酸涩的双眼,知道这时他才终于肯承认泊润走了,他没有师尊了,不会再有人说:“术离,别怕。”
这贯云峰以后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不管他的情绪有多失落又多难过,宗门内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他,刚下山就被南轩堵住了,对方昨晚一直没回去,在山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