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举起茶壶,知冬手握茶盏,似乎他再多说一句,这两样东西就要往他的脸上砸去。
夏姣姣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她可以不用顾忌,抄起自己手边的茶盏就泼过去。
薛彦十分利索地往旁边一躲,就听“啪”的一声脆响,茶盏应声而碎。但是他却毫发未伤,一滴水都没有溅到身上来。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我以后都觉得叫你牲口是便宜你了。”夏姣姣已经反应了过来。
她刚刚被薛彦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惊到了,一时乱了手脚,才差点败露。说不定薛彦对她只是怀疑,现在她要表现得比谁都镇定。
一个正常的姑娘听到如此轻薄的话语之后,自然是要狂躁的反应了,拳打脚踢,最好打得他断子绝孙。
所以此刻给自己做好心理暗示的夏姣姣,已经是一脸极其愤怒的表情,恨不得冲上来揍他。
“你之前叫我牲口?”薛彦拧眉,显然他又发现了夏姣姣私底下编排他的事情。
夏姣姣轻咳,佯装镇定道:“你刚刚说那种话,你不是牲口是什么?”
薛彦冷笑,显然也被气到没脾气了,索性不跟她装什么温柔和善了。
“之前给我娘寄那些乱七八糟信的人就是你吧?还给我画春宫图。”
“不是我!你敢诬陷我,我们进宫去跟皇舅舅说道说道?”夏姣姣瞪他。
薛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种阴冷打量的眼神,像是一把冰刀一样,将她整个骨肉分离。只剩下骨架,感受着他冷飕飕的注视。
“现在去吗?知夏你们两个去备车,顺便把县主最厚实的披风带上,我怕她有去无回了。”他的语调还是慢悠悠的。
夏姣姣咬紧了齿关,她真的很想冲上去把他那张嘴给咬下来。
人常说男人嘴巴薄的都薄情,还没听说嘴巴薄的说话也毒。
“你敢咒我死?薛彦,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吧,牲口!”她抬手指着他的鼻子骂。
她现在就仗着薛彦不敢动手打她,什么话都拿出来骂。
“你不是让我好好说话吗?我现在就是学你好好说话啊,你都骂我牲口了,我还不能说两句实话。”薛彦轻笑,伸手弹了弹自己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腰板也没有挺得那么直了,脸上是完全放松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