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腾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冷珠玉性格温和敦厚,很少说狠话。但一旦气性上来,就让他没法辩驳。他鼓了鼓胸脯,气咻咻地指向钟皈:“你这丫头,一回来就挑唆父母吵架,安的什么心?”
钟皈平静地看着他:“爸,乐于助人不是坏事,但也要量力而为。如果咱家有闲钱,你要讲义气求名声,可以。问题是这些年你到处挥霍,咱家已经是债台高筑了。万一哪天你或者妈生了大病,咱家拿得出钱来看病吗?”
钟腾达瞪她:“胡说什么!真有那个时候,我随便喊喊,都有一堆人送钱上门。再说,你婆家不能帮衬点吗?说是身份特殊,不方便公开也就算了,这点忙也帮不上吗?”
“钟腾达!”冷珠玉猛地大喝:“我跟你说过,不要打娓娓婆家的主意。你勤快点,把该讨的都讨了,还能攒点养老的。”
钟腾达被冷珠玉吼得一怔,随即哼道:“养什么老?连个传宗接代的都没有。你要是有本事生个儿子,我保证给他挣十套房。”
“爸!”
钟皈喝止他,眼里闪着怒意。
钟腾达看看冷珠玉煞白的脸,转身走到门口换鞋。“我算是明白了,今天你们娘俩合计好的,一块来逼我,是成心不想让我过好节了。好好,我走行了吧,不在这里碍你俩的眼!”
话没说完,人已经走到楼梯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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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珠玉木木地坐了一会,抬脸朝钟皈挤出一丝笑意:“娓娓饿了吧?菜我都准备好了,不确定你什么时候能到家,没敢先炒。你先歇歇,妈去炒菜,马上就好。”
“妈,”钟皈拉住她,有些愧疚:“都怪我,害得爸跟你吵架,连饭也不在家吃了。”
冷珠玉脸上闪过伤心失望之色:“傻孩子,这个节他本来就没打算在家过。刚才那些,不过是找借口罢了。”
钟皈抿了抿唇。看来那个楼跳的,除了让她回到了三年前,并没有改变其他事情的发展轨迹。那个女人的丈夫在外面打工,她爸不忍心人家孤零零地过节,倒是怜香惜玉得很。
既然这样,就由她来珍惜爱护妈妈吧。
钟皈起身跟着冷珠玉去厨房,“妈,我帮你。”
冷珠玉往拌好的菜糊里打着鸡蛋,“那你先把小鱼过一遍油吧。”
钟皈应了一声,把煤气灶打开,锅架上,愣愣地盯着锅底,脑子就糊了:“妈,怎么过油?”
冷珠玉转身看她,忍不住一乐:“你这孩子,就会逗妈妈笑。不是天天给姓傅的做饭吗?怎么连最简单的都不会了?”
说完就后悔。看着女儿难过的表情,忙打岔:“你穿的什么衣服呀?快去换一身吧。我看哪怕是你上高中时候穿的,都比现在洋气。”
钟皈哪里是难过,是被吓到了。她本来就不信神呀鬼的,结果不但起死回生,还在没有失忆的情况下,变得跟以前的自己不一样了。原来为了傅南陌,满汉全席都做得出来。现在怎么一下子手忙脚乱了呢?
大概是老天爷在提醒她,要抛开过去,重新开始吧。
自我安慰完,钟皈走到自己的房间。衣柜里都是她上大学以前穿的衣服,被冷珠玉洗得干干净净,摆得整整齐齐。钟皈随便挑了一件卫衣、一条牛仔裤,外面搭一件长款的毛衣开衫,暖和又舒适。
自从在大学报到处见到傅南陌,钟皈就开始作茧自缚,这么多年来,过得又隐忍,心思又重,比高中时瘦了很多。这些衣服穿在身上,竟然衬得自己纤细修长起来了。
等她回到厨房,冷珠玉已经把菜摆上了桌,看到她,眼睛一亮:“哎呀我家闺女,这么一穿,跟个高中小女孩似的。”
接着又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就是太瘦了,气色不大好。以后你要经常回来,让妈妈养胖。”
钟皈笑着点头,迫不及待地拿起菜盒咬了一口,久违的味道涌进口腔,忍不住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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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娘俩出门散步。沿着家门口的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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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一路从镇上走到了田野里,人渐渐地少了。
冷珠玉终于停了下来,有些忐忑地看着钟皈:“娓娓,妈想跟你商量个事。”
钟皈刚才已经猜到,妈妈把她带得这么远,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什么事?”
“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