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确实一刻都不想拖下去了。低头迅速地回忆,傅南陌有什么死穴呢?长年刀枪不入的。莫疏雨吧,提了没用,还会惹怒他。大眼睛转了转,倏地仰起头:“哦--我知道了傅南陌,我们结婚这么久,我乖巧听话又贤惠勤快,你早就爱上我了。但是你自尊心强,不好意思主动跟我表白。又把对莫疏雨的愧疚当成了爱,所以才故意摆冷脸给我看。”
说着起身走到傅南陌身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南陌,只要你承认对我有感觉,我就打消离婚的念头,继续无怨无悔地等你,直到你完全放下莫疏雨,跟我好好过日子。”
脚尖踮起,嘴唇慢慢靠近他的。
下一秒便被狠狠甩到一边,咚地摔在地上,男人随即大步走出。“明天上午九点,我带人过来。”
这一跤摔得真不轻,钟皈缓了十多分钟才爬坐起来,脑袋还昏昏的。幸亏地上铺了厚绒毯,不然她非摔成脑震荡不行。
钟皈揉着额头翻出结婚证,看着上面两人的合照,一脸寒气的傅南陌和含羞带喜的自己,琢磨着那人算不算家暴,要不要多讨点补偿。
然后爬上床摊着,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她从来没这么跟傅南陌叫过板,也算撕破脸了吧,心跳就没稳定过。尤其是最后那招,在他冷得能把人冻僵的目光里凑过去,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哼,他嫌弃,她还反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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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钟皈不到六点就醒了。小区附近有24小时宠物医院,她先带着奶牛去打了疫苗,顺便买了相关用具和狗粮,然后在早市的一家包子铺吃了早餐,又带着奶牛在旁边的广场上散了半个小时步。
早市摆出了鲜花摊子,各色各样地映着朝阳挂着露水,招人得很。钟皈当下就被招了过去,玫瑰百合栀子的,挑了一大捧。她喜欢香气浓郁的花,总觉得没有香气的花是没有灵魂的。
等爬楼梯的时候才发现,东西买得太多了,她几乎抱不住。眼看着到了六楼,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想跑上去,结果被最后一级台阶一绊,控制不住地向前摔去。
钟皈眼角瞄见楼梯口似乎有几道人影,忙大喊:“快接住花!”
一个人伸手抱住那捧飞出去的花,另一个人从另一边扶住了她。
钟皈抬脸道谢,就看见傅南陌立在眼前,垂眸看着她,就像个睥睨天下的君王。“怎么不接电话,说好了九点的。”
钟皈张大眼睛看他:“现在还不到八点半。”她买花时问了老板时间,刚过八点。早市离家很近,走路都不用十分钟。
傅南陌冷哼:“我临时有个重要会议。”
钟皈眨眨眼:“那你进去等啊,不是有钥匙?”
“丢了。”
钟皈默了默,觉得傅南陌有点想找茬。但他一向随心所欲,也犯不上跟他辩争。反正自己也打算换锁的。
开了门把三人让进去,倒了两杯水。“刚才谢谢两位,等下也麻烦你们了。”不用说,这两位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傅南陌肯定一大早就把人家挖起来了。
傅南陌看着迫不及待取来结婚证的女人,若有所思。
她今天穿了条米色的长款针织裙,里面套了咖色的衬衫,头发扎成马尾,衬得整个人很清新,甚至有点嫩,不枉比他小了八岁。
不过他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见过,不会因为这点变化就对她突然生了感情。倒是昨晚她那脾气那胆识,忽然就对了自己的胃口。虽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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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出门就把钥匙丢掉了,但回过味来,兴趣就泛上来了。
傅南陌是什么人?中常委傅老爷子的金孙,□□傅司令的独子,炎华省委常委云部长的外甥,家族生意做到海外,养尊处优已久。年少时为爱坚守过,可骨子里还是桀骜随性的。这些年太过顺利,都有些无聊了。好不容易碰到个好玩的,就留着。哪天厌烦了,再撒手也不迟。眼前就有个他感兴趣的事,这丫头莫名其妙性情大变,还要离婚,不知道有什么大计划呢?
钟皈哪能想到他的九曲回肠,认真地听着工作人员说明事项,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寸照贴在离婚证上。“傅先生,钟女士,经审查,两位财产问题已处理妥当,且协商一致,愿意解除婚姻关系,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离婚的登记条件。现准予登记,并发放此证。”
程式化的嗓音在钟皈听来宛如天籁。她接过离婚证,摸着上面的红印和钢印,在声明书上签好字,眉尾都要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