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鼠渗入伤口中的毒液及时被明湛吸出,没有渗入肌理,加上上药及时,没过几天伤口表面结痂,并没有像上一世那样损伤他的身体。
没有因为哀恸伤了心神,不出六七日,身体已经调养大好。重活一世,他对修行一事不再像上一世那样急迫,更多的事顺势而为。此时他心神初定,当初在仙都峰长跪时受伤的心脉还没有完全修复,他便索性空下来一边休养筋脉,一边细细地想将来要如何与明湛相处。
那日明湛将他送到弟子卧,便干脆利落地离去,此后数日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一句未出口的“谢谢”就这样噎在了胸口。
明湛离他太近时他坐立难安,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此时明湛远着他,他又恨不得重回元神之态,飘到明湛身边看看他在做什么。当然也只能想想,他此时是活生生的人,若要元神出窍,非死即半死。
彩云师姐日日送来滋养心脉的丹药,辅之以疗伤的功法,胸口的闷痛日渐消去,在弟子卧中静养了大半月,渐渐将心脉之中的淤血一丝丝出去,身体越发通透轻便,容光焕发,连身上的红衣也像有了生命一般,飘飘如烈火。
入定一晚巩固金丹,隔日清晨,天门峰上的巨钟连敲了六下,声纹如水波,慢慢漾过了天门十二峰,无数道流光如同流星划过,汇往论道台所在的寤寐峰。
楚慕冉睁开眼,下床整理本就整齐的衣服,打水擦脸,然后拿起佩剑。他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很快反应过来,十二年间他曾无数次见过明湛清晨赶往登宵峰上早课,看得久了,连自己也被带成了这样的习惯。
扯着衣摆的手顿住,楚慕冉思量了一会儿,索性顺着明湛的每天的步骤去了。
仙灵大会过了大半个月,天门山弟子经过仙灵大会实战,对自己的欠缺之处有了大致的了解,近期早课大家都相当积极,巨钟未响时已经有许多人到了论道台静坐,巨钟响过没多久,论道台上已经坐满了人,花师兄对此甚是满意。
“再有两个月就是门派大比,届时——”
花师兄负着手站在论道台的最前面,话还未说完,一道红色人影已经落在了论道台上。
“……楚师兄?”
“楚师兄来做什么?”
“上早课?”
“楚师兄不是有几年没来上过早课了?”
嗡嗡声逐渐响起,花师兄也很是惊讶,回身看了彩云师姐一眼,彩云师姐也疑惑地对他摇摇头,花师兄不知他来所为何事,但总归不会是好事,只得严阵以待。
楚慕冉面上微红——当年山宴上他道歉归道歉,早课照旧不肯按例去上,总是去少离多。花师兄为此生了好大的气,还是众位师姐劝说:楚师弟性情如此,肯低头认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再要逼迫,恐要伤了同门情谊。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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