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不傻,也没瞎,卫辰那隐含深意的眼神,她看得清清楚楚。
知道外面肯定是出了事,而且还是与她有关的大事。
她的眸色沉了沉。
夜璃渊从她那盈盈如水的眸中读出了一抹倔强,聪明如她,明白瞒是瞒不过去了,不由喟叹。
“之前,有人密报,岳父与北狄王子那钦私下里有来往,意图叛国!”
“不可能!”楚婳几乎是下意识地道。
虽然她对楚羿山的了解大多来自原主的记忆,但她坚信,他不可能叛国。
若是他当真有二心,当初兵权在握,能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但他并没有。
甚至于,为了女儿的幸福,他明知皇上打的什么主意,还是将兵权交了出去。
夜璃渊也不相信。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楚婳,抿了抿唇,艰难启唇,“我也想相信岳父是清白的,但密报上奏没多久,就在今晚,城防图就失窃了。经过排查,那个偷盗城防图的人,是岳父曾经的副将。现下,人虽然还没有找到,但……”
只要是明眼人就看得出来,楚羿山的嫌疑是最大的。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父皇的态度。
父皇本就对武安侯心有戒备,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无论叛国的事是真是假,武安侯府都很难择的干净。
楚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治病救人她在行,但像是这种军国大事,她完全插不上手。
不知道该怎么帮她爹洗清嫌疑。
眼看着她瞳眸里的光亮一点一点消失,夜璃渊心口钝疼,想要抱抱她以表安慰。
但手刚抬到一半,想到她对自己的排斥,又悄然放了下去。
表态道:“你先别急,那个副将至今没有抓住,一切还有转机。你放心,我不会看着岳父和武安侯府出事。你乖乖呆在宫里,等我回来,嗯?”
“不,我不想在这里等着,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楚婳摇头,不愿意留在这里枯等。
哪怕什么忙都帮不上,至少能够了解到最新的情况。
夜璃渊抿唇不语。
楚婳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面带焦急地道:“我不会妨碍你做事,让我扮成你的侍卫也好,算我求你!”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求人,天知道她说出这个“求”字耗费了多大力气。
仿佛一下子,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精神高度紧绷着,紧紧地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夜璃渊沉吟了片刻,最终没有拗过她,叹了口气,“好吧。你跟我走,你的丫环和卫辰留下。”
“谢谢。”
这句道谢,楚婳是发自真心的。
因为她知道,夜璃渊牵涉进这件事里来有多危险。
常言道,覆巢之下无完卵。
一旦她爹的罪名坐实了,她作为武安侯府的嫡小姐,肯定也会跟着获罪。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明哲保身。
就算无法撇干净,至少也比掺和进来要强。
她都能看透的事,夜璃渊也一定看得很明白,可他还是掺和进来了,这份恩情,她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想到什么,她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武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