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将近,朝堂上出现了不少针对端王的声音。
有的大臣虽然提到的是端王妃,但究其根本,还是想趁机参端王一本。
其中大部分都是荣王或是丞相府的人。
当然,有人提意见希望皇上降罪,也有人为端王说话。
首当其冲的,就是武安侯楚羿山。
身为武将,他往那里一站,自有一种傲然于世,震慑众人的气场。
听着别人七嘴八舌地参奏,他上前一步,沉声拱手道:“皇上,束城疫情严重,来势凶猛,医者们唯恐避之不及。这个时候,若是再降罪的话,恐怕会寒了天下医者的心。”
“那依武安侯的意思,应当如何?当初定下一月之期,可是端王妃自己答应的。若是朕不理会此事,岂非是朕言而无信?将来,还如何令百官臣服,让天下百姓信服?”
岳文帝一开口,丞相当即附和,“陛下所言极是,此例绝不可开!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端王和端王妃若是不能在一月之内控制住疫情,便是失信于皇上,失信于天下!当……重罚,以儆效尤!”
“望皇上严惩!”丞相一党异口同声,气势汹汹。
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就算有心为端王和端王妃求情,现在也不禁开始胆怯了。
“哼!”
正当局势一面倒之际,始终没有开口的镇北王冷哼了一声。
周围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岳文帝侧头望向站在左下方的镇北王,问道:“镇北王是何意见?”
“皇上,臣是个粗人,不会讲那么多大道理。但臣深知百姓们生活的不易,也深知身在病痛之中的人,会有多绝望。端王妃能冒着被降罪的风险,去为百姓们医病,臣觉得可敬可佩,总比一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人强得多!”
镇北王话音一落,丞相等人就不干了。
这是什么意思?
指桑骂槐?
几人连番上阵,想要和卓旻理论,但卓旻却不屑搭理他们,只给了两个字,“聒噪!”
这一下,更是惹恼了众多文臣。
“镇北王,你我同朝为官,皆是为给陛下分忧。你如此轻视我等,是否有些不妥?”丞相忍着怒气质问。
可卓旻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冷笑,“你也配与本王相提并论?”
“你!”
眼看着文臣和武将们就要吵起来,岳文帝沉下脸呵斥道:“好了,大殿之上高声喧哗,成何体统?你们都是大岳的肱骨之臣,如何能像市井泼妇一般,争吵不休?丢人!
这件事,暂且不议,容朕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事要上奏?”
此话一出,刚刚还争吵不停的众人顿时就消停了。
散朝后,岳文帝走出大殿,还没回到御书房,云丛的爷爷和父亲就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也是为了束城的事而来。
这件事传到后宫,听说皇上的意思是再宽限一段日子,皇后失望至极,将荣王和信王找来商谈此事。
夜璃禹这一次倒是不着急了,反而安慰皇后,“母后,父皇想宽限便宽限吧,您就不要为此事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