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维熟悉顾水轻,知道顾水轻有种特质叫做“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不是冷冰冰的人,却让你知道无法深交。而一般的人,尤其是聪明人——华雍在这个范围之内——和顾水轻聊两句之后就该知道也就这样了,不会继续找他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他。有什么人,会在热脸贴了人冷屁股之后还上赶着?肯定别有所求啊。
亏得章维之前还在猜测是不是华雍其实对自家好友有想法,这么一看,全是无用功。人家连费心都不用,把用过一遍的套路再发挥就好。
章维想,其实他还不如不多管闲事了呢。反正人顾水轻想的清清楚楚,也不准备继续,及时止损了,他凑上来只会把事情搞复杂了……就算是他不准备把这一切告诉顾水轻,自己想着也很别扭啊。
本来想着去见钟渠、如果可以的话接触一下华雍,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于是一场本身不怎么单纯的会面,也不得不单纯起来了。
章维想起他还和钟渠是室友的时候……忽然感觉那时候的事情已经遥远了。他当年还是个空有志气的毛头小子,给人生做着许多别人认为不切实际的规划;钟渠是个典型的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课余互动就是看书刷题,以应付高考为学习目的;顾水轻偶尔会串到他们那里——因为他们寝室就两个人,清静。他是一个那样讨厌麻烦的人。
后来……他们和钟渠分开,那种平静单纯的日子也再也回不来了。
钟渠请章维吃饭,自然不能找个食堂一层吃一吃,去了校内一个小有名气的西餐厅。
两人坐定,寒暄几句,讲了讲近况,钟渠原本以为就得进入正题了,没想到章维三两句扯会了他们上学那阵儿。
钟渠好脾气地笑笑:“咱俩都是大忙人儿,也不用铺垫这么多,说吧,找我什么事。我这两天把我交友圈整理了一个遍,就等着你开口呢。”
章维愣了一下,有点尴尬。他倒是忘了,钟渠书呆子的外表之下是颗七窍玲珑心。“没事。就算以前有事,现在也没事了。只不过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运动衣也没带,咱们打不成球了,就吃顿饭吧。”
可钟渠却又不干了:“我辛辛苦苦分析半天应该给你准备什么,脑补发生了什么,现在你一句‘没事了’就想打发我?你先听听我的分析——”
“咱们学校考到这里的也不止我一个,你知道我不是个热爱社交的人,一般情况下我绝对不是首选。既然找了我,就说明这个人和我认识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同系是肯定,应该也同届;你来找这个人,但只是找我打听,一定要弄清楚的心情也不重,说明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另一个人,极大几率那个人还不太在乎这件事……所以是因为顾水轻吗?”钟渠插着沙拉,慢慢分析。
章维叹为观止。这位在学校时总是不声不响的同学,实则心细得很:“没错,全对。而那个人的信息我也知道不少,找你来不是打听他,而是看有没有可能接近一下——以朋友的身份。不过,出了一些事,让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了。”
钟渠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他实在想知道自己哪位同学会让章维感兴趣、还和那个以奇葩闻名的顾水轻有关系:“能透露一下是谁吗?”
章维倒不甚在意,反正他觉得华雍言行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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