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从没亲过别人,却亲了我,对不对?”
季远似乎预料到她要问什么了,弯了弯眼睛:
“对。”
“季先生从没和女朋友做过爱,却和我做1爱了,对不对?”
“也对。”
季远低头看向她,却只看见女人眼睛妩媚的一滴泪痣。
那滴泪痣,将她的娇憨衬出了三分妩媚,七分风流。
“一个人之前一直任另一个人在他附近蹦跶,像看耍猴戏一样看着这个人千方百计地接近自己,把她当个闷子,可突然有一天,他不愿意了,要把她赶出自己的世界,这……是为什么?”
季远的眸光有一瞬间的闪烁,他没回答,沈双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接了下去:
“我只想到两种可能。一种,他厌烦了,这个人的存在让他糟心。第二种,他发现自己受到了这个耍猴戏的人的吸引,也被带入了戏。季先生,你是哪种?”
季远低头,轻抚摸她的头发,连声音都算得上温柔:
“那沈小姐觉得,我是哪一种呢?”
沈双皱了皱鼻子:
“季先生,你想亲我。”
“哦?”季远勾了勾唇,“怎么说?”
沈双伸手,他往后躲开头,她固定住他头:
“别动。”
于是,季远不动了。
沈双轻而易举就摘下了他的眼镜,他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眸在今晚第一次那般清晰地展露在她面前。
黑黢黢的,像一望无际的广袤原野。
沈双将眼镜丢到了一旁,手环住他脖子,细细观察他的眼睛。
他仍然没动,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触。
沈双踮起脚,嘴唇凑过去,他依然没动,可在她嘴唇几乎要碰触到他的一刹那,季远撇开了头:
“沈双。”
声音低沉,似乎夹杂着一丝薄怒。
沈双将他的头掰回来,迫他看向自己:
“季先生看过自己的眼睛吗?”
她细白的手指沿着他狭而美的眼尾弧度缓缓滑过:“在牌桌下,季先生碰到我的手指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那晚……”手指一路往下,鼻梁、嘴唇、锁骨……“季先生你同我做1爱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它在说,”那声音轻轻的,却仿佛石破天惊,“它要吞了我。”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望着彼此。
“砰——”
走廊外传来一道剧烈的碰门声,将门内的静打破。
季远几乎是立刻扯开了她。
“沈小姐,你偏题了。”他像是渐渐找回了神智,“给你个建议,我有很多钱,足够重金捧你,让你做娱乐圈第一人。所以,离开翟墨。”
“不。”
“沈小姐不会想知道拒绝的后果。”
季远弯眸。
“难道季先生竟然卑劣到要对付一个女人?”
“敌人不分男女。”
季远淡淡地道。
他似是想抽烟,伸手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才夹在手里,又突然放弃了。
沈双从他指缝里抽出那支烟,朝他摊开掌心:
“打火机。”
一只打火机落到了她掌心。
铁灰色的外壳,和他今天的衬衫颜色一个灰度。
沈双看了他一眼,这样不经意流露出的讲究,自然不是普通家庭养得出的。她以前怎会这么眼瞎,竟然认为这样雅致的王子,会降临在她灰扑扑的人生。
她亲手将那支烟点燃,又递了过去。
季远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接过吸了一口。
袅袅的烟雾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