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吴爷手下能人众多,说的话分量举足轻重,洋人岂敢得罪他。”
“其实,这个故事我真的看过。不过这不重要,我想问的是,吴黎会答应帮我们说情么”林康苑见冯把头一脸的胸有成竹,不由疑惑。她印象里,吴黎是个高冷的人,不应该跟冯把头这样的人打交道。
“吴爷不会帮我们说话。”冯把头认知很清醒。
林康苑:“……”
冯把头:“不过,吴爷手下的人倒是可以争取一下。我刚刚不是说过么,逢年过节,船帮会给吴爷送礼,难得的是,吴爷都接下了。来往几番,我们跟吴爷的手下混了个脸熟。吴爷的手下一样不容小觑,跟法国人说个情,我们也就得救了。”
林康苑沉吟一番,非常赞同。
“不用了,我没有做错,是法国毛子吝啬想压价,我们顺其自然便好。”
冯把头:他上面说的全是废话!
林康苑拿出抽屉里的名单,叠好塞进一封信袋里,“此事放下不谈,我还有另一件事要托付给你。这封信,你等我们粤康船帮的大把头驶船路过上海时交给他,让他送到广东老家我大伯父,也就是他爸的手上。”
“好。”冯把头应下。
这封名单上,记录的是粤康船帮各个港口的把头,他们的名字、年纪、家世,以及经商能力和可信度。这些都是林康苑多年观察所得,是她管理船帮的凭证。
但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舍不得这偌大一份产业,毕竟是她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
命能少活,钱不能少赚。
于是,她决定挑选一个接管人,也就是她大伯父一家。
相当于遗书吧,不过她不能亲手交到大伯父手上了,只能委托他人。
“咳——你们说什么呢。”周婶重重咳一声,端着一盘炒花生走出来,放到茶几上。
林康苑抬头,一看时间,“都这个点了,冯把头你快回家去吧。”
“好。”冯把头非常自觉地抓了一把花生塞兜里,“帮主,告辞。”
林康苑点头。
看着冯把头出门走远,周婶一脸不高兴地坐到林康苑面前,“林小姐啊,不是我封建,我很开明的。但是,你怎么能跟一个大男人单独说这么久的话呢,你还一直拿眼睛看着他,你应该避开的,不能对视。”
林康苑默默剥了一颗花生。
“那个男人都多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呸,不要脸。”周婶吐唾沫,“林小姐,你看看我家先生,又年轻又有能力,你现在还住在他家里,应该检点一些。”
嗯
林康苑反驳,“不是——”这是她家。
“我家先生对你可是独一份,他从来没有养过别的女人,你是头一个,更是唯一一个。”周婶打断她,苦口婆心道,“虽然你年纪大了一点,但只要先生不嫌弃,我也就不在意,我一定对你恭恭敬敬,只要你跟先生好好的。我看你面相,二十五六了吧,我家先生可刚满十八,你还有哪里不知足的你是老牛吃嫩草,还傍上个金龟婿,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你要懂得珍惜。”
林康苑:“你家先生也是我养的第一个男人他十岁的时候头发还是我剪的他能遇到我也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分他才要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