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阑钰没多想,只以为他在同自己说话。
我何时说过要给阿冥画像了?不过无妨,我现在给你画,好不好?
张阑钰哄孩子一样,还摸了摸苍冥的头发,顺滑的手感令人爱不释手。
苍冥突然拿起张阑钰的狼毫笔,抬眼,那如清泉澄澈的眸子仿佛照进了月光,熠熠生辉。
我给你画像!
说罢,苍冥铺开一方他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洁白的帕子,手腕悬空,稳稳落下一笔,很是像模像样。
张阑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着苍冥认真的眼神,也没阻止,只是问道:为何要画在帕子上?
苍冥回的理所当然。
这样就能把你揣怀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情话来的猝不及防。
张阑钰耳尖儿一红。
视线游移不定,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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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敢再去看苍冥那张好看的脸。
过了片刻,又忍不住,偷偷去看。
蓦地反应过来自己竟落了下风,张阑钰板正脸。
这种话,以后不可乱说。
苍冥怔怔抬眼,不知道张阑钰怎么就生气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丢下笔。
那、那我以后不说了。
张阑钰:
沉默片刻。
少说几句,还是可以的。
张阑钰命人又搬张稍微小一点的书桌进来,让苍冥自己在一边儿玩儿,他继续未完成的作画。
他曾答应过妹妹,给她画像,只可惜他还未兑现承诺,妹妹就
张阑钰摇摇头,把那些不好的预感甩出去。
陈叔一定能把妹妹找回来的。
两人都格外认真专注,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
张阑钰腹中饥饿,咕咕叫了几声才把他惊醒,抬头揉捏着僵硬的脖颈,看了看外面的日头。
竟然已经这个时辰?
索性画像已经完成。
画中娇俏美丽的少女手持团扇,站在一片落英缤纷的桃花林中,回头笑吟吟的看着她的兄长,那一双艳丽的桃花眼妩媚动人,仿佛盛着一捧山泉水,水盈盈。
张阑钰看着少女的笑颜,折起衣袖默默擦了擦酸涩的眼睛。
再抬起头时,复杂沉重的情绪已经被他压到深处。
张阑钰撩起眼皮朝苍冥看了一眼,走过去,语带笑意。
我家阿冥的大作画的如何了?
张阑钰凑头瞧过去,先是对对方精湛的画技意外的挑了挑眉,继而等看清画的内容,脸色蓦然一变。
你画的是谁?
第5章十倍拿回
不大的一张手帕上画着一株古老的树,低矮的树枝上坐着一个容颜姣好的少年。
少年一身靛青锦衣,歪头枕在臂弯里,一双清浅含笑的眸子看着前下方某处。
那温柔缱绻的模样,仿佛是在看什么珍宝。
苍冥的画风格外细腻,整幅画每一处都透着温情。
白底、黑墨,颜色单调。
唯有一处,鲜明的刺目。
那是少年眼角下的一颗朱砂痣,针尖大小的一点点,用鲜红的胭脂做颜料,轻轻点上去,化作点睛一笔。
张阑钰越看,越觉得那红色的一点碍眼。
他又问了一遍:你画的是谁?
张阑钰面色不虞,抬头盯着苍冥。
不是说为我作画吗?
这画的是哪家的小妖精!
苍冥瞥了一眼张阑钰书桌上的画,抬起头,隐忍的愤怒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委屈。
你不也没画我吗?
举手摔笔,掩面冲了出去。
张阑钰被这猝不及防的操作惊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苍冥像是终于忍不下欺负爆发了的小受气包。
委屈,惹人怜;
可爱,惹人疼。
他抖了抖被甩到衣服上的墨渍,视线重新落回那画上,少年神态生动,浅笑柔情的模样分明是作画人的心态。
心中突然就冒出一股酸意。
张阑钰两根手指捏起帕子,放在眼前晃了晃,唇角勉强勾起一抹僵硬的弧度。
画技不错。
孩子必须适当夸夸,才能成才。
随手把帕子揣怀里,张阑钰踏出书房,他该去哄孩子了。
至于方才心头冒出的酸意,被张阑钰忽视。
不过是刚刚相识的陌生人,他怎可能真正放进心里了?
苍冥的美貌的确倾国倾城,他也确实喜欢,但
也仅仅是喜欢了。
浮于表面的喜欢。
哟!这不是田兄吗?
田荣天骂骂咧咧从大夫的药房出来,迎面就撞上了前些日子结交的好友。
原来是平野兄。
田荣天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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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脸色。
平野风流的摇着折扇,雪白扇面上,龙飞凤舞寻花问柳四个大字格外招眼。
平野上上下下打量田荣天,眉毛一挑。
这是谁招惹田兄不快了?
田荣天下意识拧紧了眉毛:别提了,今天真是晦气。
他本不打算在好友面前说那些丢脸的事,但心中实在又憋的慌,不吐不快。
还不是张阑钰那个贱人妹妹惹出来的
他添油加醋、扭曲事实,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即使妻子红杏出墙依旧关心对方安危的大度丈夫,好心去向大舅子张阑钰告知妻子的消息,对方却嫌弃丢了他脸面的妹妹,更迁怒于他,甚至大肆羞辱了一顿。
田荣天把满腹牢骚一股脑冲平野吐了出来。
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东西,竟然还让下人对本少爷动手,气死本少爷了!
平野唰的合上折扇,一脸沉痛同情,用折扇敲了敲田荣天的肩膀。
委屈田兄了,走,咱们去找点儿乐子乐呵乐呵,把那些不痛快都发泄出去。
春风阁?
田荣天下意识抬手轻揉了下后颈,还是有点儿疼,若是去春风阁找姑娘,他怎么和姑娘们在床上玩儿?
平野哈哈一笑。
田兄糊涂了,春风阁的姑娘们现在还在睡大觉呢。
那去?
千金赌坊。
买大买小?
开!开!
大大大!
小!一定是小!
千金赌坊热闹非凡,它是下京城最大的赌坊,幕后老板很是神秘,听说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田荣天与平野跨进千金赌坊,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