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娟那边又是长久的沉默,但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秦渝臻去接了林娟一家,林母握着林娟的手,她黑眼圈很重,眼眶红着,整个人看上去比昨天憔悴了很多。
秦渝臻和三个人打了个招呼,和林娟笑了笑,就上了车。
七个人两辆车,林娟想和秦渝臻他们一辆车,于是姚助理去了林娟父母的车上。
我晚上听到妈妈在哭了,其实我就害怕这个。林娟低着头。
不要愧疚。秦渝臻说道,和你无关,不要把什么问题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对啊对啊。容溪在一边说道,你没有必要背负这么多,有些时候可以把包袱丢下来。
林娟低着头,不说话了。
到心理医生那边,林娟一个人进去了,剩下的人都在外面等着。
其实我不是很希望小娟上法庭。林母说道,但是她说这是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我们也就不阻止了。
那个畜生最多可以判几年?林父问道。
如果确定有律师迟疑了两秒,猥亵幼女行为的话,最多五年以上。
这么短?林母皱眉。
律师没说话,秦渝臻也没说话,林家人也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林母坐在椅子上表情难看,林父靠着墙,一动不动。
等了很长时间,林娟才和医生一起出来。
重度抑郁。林娟很平静地说道。
我开了点药。医生拍了拍林娟的肩膀,以后不高兴或者有什么想说的都能来找我,来之前给我打电话就行,或者平常给我发消息也可以,当然正常的话,每周来一次,时间定在以后的周六上午。
林娟点了点头,朝着医生看了一眼:谢谢您。
没事。
中午七个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就散了,约好等开庭的时候来接林娟。
容溪这天的心情比昨天稍微好一些,愿意接受治疗终究是好的。
容家这两天没联系你?秦渝臻看容溪笑,开口问道。
妈让我快点回去,然后我说我不回去,之后就没什么了,爸就让我自己在外面当心。容溪说道。
嗯。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秦渝臻看了眼容溪,不是要开学了吗,作业写完了吗?
老师说我寒假作业可以自己安排。容溪说道,虽然她本来是想要全部写完的,但是现在显然不太可能了。
秦渝臻也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给了她一个眼神:妹妹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妹妹了。
我成长了。
确实,也变聪明了。秦渝臻点头。
容溪蹙眉。
有些基础题早就没必要做了。秦渝臻笑眯眯地看着容溪,每次看你那么认真地做,我都不好意思说。
容溪:
我这叫做严格认真地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容溪强调。
哦。
容溪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和秦渝臻继续这个话题:那我们下午去哪里?
爬山去。
容溪沉默了两秒:啊?
这座山,别名状元山,山上有座文庙。秦渝臻说道。
容溪给了秦渝臻一个眼神,饶有兴趣的问道,眼睛里面的点点星芒很明显在说明她想看戏的意思:你没有把握考状元吗?
主要是带你过去,虽然吧,状元肯定是我的,但你可以加油超过霍尧绪,做榜眼。秦渝臻说道。
容溪给了秦渝臻一个眼神:我告诉你,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说不定状元就是我的了。
哦,那你加油。秦渝臻说道。
秦渝臻!你这是什么语气,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容溪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八度。
谁看不起你了,这是爱的鼓励。秦渝臻避开了容溪伸过来且已经握成拳头的手,妹妹,你真的越来越暴力了。
我这也是爱的接触!
妹妹喜欢的接触还真的是与众不同呢。秦渝臻伸出手锤了一下容溪的大腿。
姚助理和律师听着后面的动静,很自觉地表示下午不去爬山要待在酒店里,完全不想去当电灯泡,把秦渝臻和容溪送到地点之后就离开了。
容溪知道过年来这边的人肯定不会少,特别是马上就要高考了,迷信或者不迷信的家长都乐意趁着放假来求个心理安慰,但当真的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的时候还是惊了一下。
要不还是算了吧,人也太多了,这我们要爬到什么时候。容溪后退了两步,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转转。
秦渝臻看了看四周:我们可以从那边上去。
哪边?
那边。
容溪顺着秦渝臻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树林子:秦渝臻我觉得你疯了,那边没有路。
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秦渝臻说道。
容溪没好气地看了眼秦渝臻:鲁迅先生表示这句话不是让你用在这里的。
鲁迅先生没有表示过,你不要给他添加台词。秦渝臻说道。
但是我害怕。
我在怕什么,而且这个山一点都不陡峭。秦渝臻说道。
容溪:
容溪有些心累,被秦渝臻拉着去了另外一边。
而且你看,这边是有路的。秦渝臻说道。
容溪细细地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草木之间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路。
我觉得这边不能上,应该有牌子。
看过了,没有。秦渝臻拉着容溪的手,走了进去,别怕,这叫做亲近大自阿然。
容溪:
不会有虫子吧。
有蛇怎么办?
这边还有竹林呢,不会有竹叶青吧,竹叶青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