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才说过“希望大家心无旁骛”,但不出一节课的时间,关于他的事就在校内传得沸沸扬扬。
云栖久恍惚了很久。
总觉得台上那个剃光头、文文身的个性少年,与她记忆中的,不是同一个人。
两人不过是名字相同,容貌相似罢了。
开学一周后,有一回,她在校外一家店里吃馄饨。
吃到一半,一抬头,就看到许苏白单手抄兜,走进了店里。
他的头发长了出来,冒出了一层青茬。
他要了一碗荠菜鲜肉馄饨,不加香菜不加葱。
随后,在她对面那张桌坐下,方向与她相对。
他忽然抬眼,眸光扫向她这一侧。
云栖久一慌,立马把头埋下去,装模作样地吃了口馄饨,耳朵像是被火燎着,烧得滚烫。
许苏白挪了下椅子,起身,朝她这边走来。
云栖久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他,捏紧了汤匙,猜测他要找她做什么。
很快,许苏白就绕开她,站在她身后的冰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了一支豆奶。
然后就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原位。
云栖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伴随着些微的遗憾。
许苏白点的馄饨很快就送上来了。
云栖久碗里也只剩下四五颗小馄饨。
她慢吞吞地吃着,尽量拖延时间,还喝了不少的汤。
店外似乎有人起了争执,吵闹声隔着扇玻璃门,传了进来。
云栖久好奇地探头张望。
只见两拨人马在街上对骂,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身上文着各种夸张凶戾的文身,一看就是流氓地痞。
不过短短一两分钟,双方就扭打起来。
你一拳,我一腿,弄倒了不少停在街边的自行车。
有几个人被打出了血,触目惊心。
云栖久感到害怕,缩了缩脖子,没再看了。
而坐在她对面的许苏白,由始自终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般,淡定自若地吃着馄饨,完全不受影响。
他还打了通电话,跟人说:
“你俩今晚过来一趟,我要看看,之前给你们布置的题,做得怎样了……你们要是错了两道以上,就等着被削吧。”
当时,云栖久只觉得那些人打架又凶又狠,从未想过许苏白会跟那群人有什么关联。
可过了不到两天,她就听闻——
许苏白带了两个混社会的哥们儿去校外吃饭,不小心跟其他人吵起来,一群人打了个头破血流。
许苏白是当头儿的,所以没动手,只负责在旁边打电话叫人过来干架,说要削死对方。
后来,除了许苏白和那俩哥们儿,因为上头有人保着,所以没事。其他人都被警察带走了。
云栖久亲眼目睹了事件全程,听到他们在那弯曲事实,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许苏白曾帮过她一回,所以这一次,她忍不住帮许苏白解释。
但是,没有人相信她。
相反,他们还质问她:
“你是许苏白的谁?你嘴里的料,能比许苏白他女朋友亲口说的还真?”
云栖久怔愣。
她从不知道,原来许苏白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倏然听到了一声走马灯似的哂笑。
一转身,触目就是一晃而过的蛇缠玫瑰文身。
直到最后,许苏白这事儿还是没能真相大白。
“唉……”云栖久吐了口闷气,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替许苏白感到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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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午还有课,去洗了把脸,把室友们叫醒,然后一群人纷纷出了宿舍,走去教室。
出乎意料的是,这节课,柳可妍坐在了她旁边。
云栖久跟她不太熟,所以没跟她搭话,柳可妍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