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能把你气成这样?”
云栖久抓笔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她暗恋许苏白那么多年,追逐了他那么多年,听了他那么那么多空穴来风的传言,这还是她第一次,直截了当地戳破了与他相关的谎言。
最恶心的是,企图散播谣言的人,还一点儿忏悔的意思都没有。
和她读高中时,遇到的那些人一样。
他们从不在乎自己乱传的八卦,会给当事人造成怎样的困扰。
他们只会口不择言地传播他们所臆想出来的东西,无需证据,不论真假。
“反正,”云栖久说,“我不喜欢她。”
“行吧。”徐娅撩开散在肩上的长发,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摸了摸云栖久的头,“不喜欢就不喜欢,其实,我也没多喜欢她。”
云栖久侧首看她,“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不知道,”徐娅忍不住捏她软弹的小脸蛋,“可能是,我就好你这一口吧。”
“什么?!”云栖久惊愕。
徐娅忍俊不禁:“逗你的,姐姐性取向可正常了!我只是说,我比较喜欢跟你这种软妹一起玩耍而已。”
一节课下来,云栖久做笔记做得手都酸了。
徐娅捏了下她的肩膀,给她按摩,笑嘻嘻地说:“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咱们就去外面吃好吃的。”
“好呀。”云栖久飞快地收拾书包,背在背上。
徐娅昨天找着了一份勤工助学的助理工作,一时高兴,就说要请她吃饭来着。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宿舍。
推开门,她们宿舍空无一人。
睡4号床的那位室友,家离学校不远,是以她每逢周末都会回家。
而说要换专业的那位,已经彻底搬空了3号床,在离开前,她还分别在她们三人的桌上,放了一个苹果。
云栖久心间一暖,对着苹果拍了张照片,给那位旧室友发了条感谢留言。
就在这时,宿舍门发出“嘎吱”一声。
因为动静小,所以无人留意到。
下一秒,云栖久就听到了一声尖锐刺耳、直冲云霄的尖叫。
她被吓了一跳,抓在手里的手机差点给摔了。
她惊惶地转头看过去。
睡在1号床,离宿舍门最近的徐娅,仗着云栖久从不偷看她,大大咧咧地在宿舍里换衣服。
现在,她的连衣裙只穿到一半,两只袖子还没套上,宿舍门就突然被人打开了。
一个脏橘色短发的头,探了进来,尴尬地僵在那里,怔怔地与徐娅对视。
“变态啊你!”
徐娅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一手压着覆盖在胸口的布料,另一只手去抄桌上的笔筒,气冲冲地往对方身上扔去。
那人闪身进了她们宿舍,堪堪躲过一劫,手往兜里一摸,掏出了张身份证,对徐娅大喊:
“别紧张,我是女的!女的!我们都一样!”
徐娅气得脸都红了,桌上有什么就砸什么,哪还顾得上思考对方说了什么,直嚷嚷:
“女的又怎样?!变态!流氓!”
她说完,忽地一顿,定睛审视眼前这个一米八高,身形瘦削,还留着一头脏橘色短发的人。
她长了张雌雄莫辨的脸。
要不是她举着的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性别女”,徐娅不管怎么瞧,都觉得她像个男生。
顶多长得比普通男生更精致而已。
“你叫……余灯?”徐娅边说,边比照着本人,核对身份证里的人像。
“对!”余灯回答,就连声音,都比普通女生要低沉一些。
听到“余灯”二字,云栖久瞬间明了,默默后退至阳台,悄悄把手里的扫把放回原位。
然后,她顶着一张乖脸,去拿桌上的搪瓷杯,装了半杯温水回来,倚在桌边,慢慢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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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关于余灯,她多多少少有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