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看了之前徐守与徐父过招的人,如若不是确认两者是同一个人,肯定无法相信此时与徐父过招的人,便是方才只能站在原地被动挨打的徐守。
徐守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那柄钢矛在他手上游若银龙,迅如烈风,一出一收间,灵活得不像是徐家矛法。众人只能从那烈烈的打斗风声中,确认他手中的钢矛是实实在在重逾半百。
旁人只能看个表象,正与徐守直面对战的徐父心中则是越发惊讶。
他从初始的喂招,到后来的认真打斗,到现在需要使出接近十成的功力,才能让自己稳稳压着徐守一头。
他到底年长了徐守二十多岁,经验老道,于矛法一道也有更多领悟,渐渐便将局势稳定了下来。
徐守一面应付徐父进攻,一面心中也有考量。他自己自然清楚,再这样下去,自己便也要像徐驱那般,被父亲以过人的经验和武艺打败。
他咬咬牙,拼着
挨了一下矛击的疼痛,矛出如龙,直取徐父腰腹。
徐父从容退开,已然看出了徐守这一冒险攻势的意图——徐守是想借着这次突进,施展徐家矛法最后一招,直接击败自己。
徐父嘴角扬起一抹笑,欣慰于自己儿子有志气的同时,也明白自己儿子的斤两,“哼,你以为‘破’是这么容易……”
他话未说完,徐守腿风已至,徐父瞪大眼睛,此时避让已为时过晚,他竟只能生生受下了这一招,被横扫出去,在场上滚了两滚才堪堪停下。
徐驱在场边兴奋得憋红了脸,高声喝彩:“好‘破’!”
兴奋劲过了后,他才想起自己跌倒在地的父亲,连忙平复了一下心绪,上前扶起徐父,“父亲,你没事吧?”
徐父仍在呆愣间,尚未回神,只不可思议地望向徐守,“这是怎么回事?”
徐驱此时已然平静了下来,闻言道:“是父亲轻敌了!方才父亲本有机会直接躲开阿弟那一腿,是父亲轻敌,以为他使不出来那招,又开口说话破了自己胸中那口气,这才着了阿弟的道!”
徐守自己其实也不敢相信那招能击中徐父,此时站在旁边,面色复杂,既有兴奋,又有误伤了自己父亲的愧疚。
“我当然知道!”徐父挥开徐驱搀扶着自己的手,不过是受了一腿,他还不至于受伤,“你们这次云州之行到底是有何奇遇?怎么……”
他的目光又定到场边那堆徐守方才褪下的沙袋上,道:“是那沙袋之功?”
徐驱摇摇头,道:“不全是!父亲你不知道,燕逍那家伙这次真真是淘到宝了,他那个娘子,哎哟,说起来你都不信!你先别看阿弟,光只是我,我方才与你过招时,气息是不是顺了许多?那位夫人为我们重新梳理了矛法的吐纳之法,我与阿弟都受益良多,而阿弟进步飞快,则是那位夫人传授了新的训练之法!他现下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