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涟两人见无法再问出更多实质内容,便也渐渐消了声。
一场看似宾主尽欢的午膳用完,宋涟两人便直接借口有事离开了,燕逍见此间事了,便也直接带着古珀回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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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带着娄兴回了暂住的客栈。一进门,娄兴便撤了恭敬的样子,昂首阔步地在桌前坐下。
桌上的茶壶是刚换过的热茶,袅袅地泛着轻烟,宋涟上前,为娄兴倒了一杯。
娄兴见他态度恭敬,对他也发不出来火,只道:“这燕小侯爷当真是难对付,你与他说了这么大半个时辰,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还有,方才他看我的眼神,怕不是已经将我认出来了?”
宋涟笑着道:“先生才华满腹,即使穿着这些平凡的衣料亦难掩风采,除了那些只看表面的肤浅之人,谁能相信先生仅是仆役呢?”
娄兴点点头,道:“也是。”
宋涟跟着娄兴多日,早已知晓他的性格,闻言便继续道:“都怪涟愚钝,今日表现又欠佳,耽误了先生的事。”
娄兴挑眉看他,大方道:“也不全是你的错。别看燕逍年纪小,他也在朝廷上历练了多年,你比不过他亦是寻常,只可惜我不能表露身份,实在有些不方便。”
宋涟叹道:“先生才智远胜于我,却因着那件事不得不暂时隐藏身份。我们此来云厥,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嗯?非也非也。”娄兴转了转茶杯,得意道:“今日我观那燕逍的态度,像是怕极了与上面再沾上干系。容化那边的事,只要不伤及他,他应当不会再插手。”
宋涟眼睛一亮,面上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真诚地拜服道:“原来如此!还是先生观察得仔细。”
娄兴摸了摸胡子,心情畅快地道:“燕家几代都是些不动脑子的武夫,何必多虑。我们此次来云州,也不是专程为了他而来,能碰上便试探试探。哎,反正等到京城的风波过去了,我们便能直接回去了。”
他在心头谋划着,突然问道:“对了,我观那燕逍今日举止,他似乎认得你?”
宋涟点点头,“当年燕侯爷被诬陷入狱,关押他的大牢正是涟当值的地方。”
“哦,我记起来了。”娄兴有些揶揄地看着宋涟,笑道。
“说起来,也正是那一次你看守有功,才得以升官,被五皇子收入麾下的吧。第一次不靠女人升的官啊,哈哈。”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实,面上带着轻蔑又隐含些许羡慕,看着宋涟依旧挂着笑颜的好相貌,道:“你也得明白,这靠女人啊,是出不了头的。你瞧,上次的天牢,还有这次的云州之行,说不准啊,这燕侯爷才是你的贵人呢!”
宋涟摆摆手,道:“大人说笑了,能跟着大人是我的福气,大人才真真是涟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