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太太这才重新挂上笑容:“你能松口我就安心了。”说完,她突然想起一事,便道:“正妻这事先放放……不过,有件事我可得跟你先说说,我为你聘了一个侧室,这个你得受了。”
燕逍:“侧室?”
对于这件事,燕老太太显然很有谈兴,她开心道:“是谭应古家的第十三个孩子。”
燕逍思索了一阵,没在谭应的权贵人家中,找到“古”这个姓氏。
老太太接着说下去:“古家是个普通的商户,这个姑娘是他们家一个庶出的女儿。十多年前,她被如善大师断言是个贵不可言的人!”
燕逍大概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不赞同道:“预言之事,怎可当真?”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这几年身处朝堂,个中凶险不为人知……祖母就希望咱们也能沾沾那姑娘的运势,至少保得你,安全无虞……再说了!”老太太眉头一挑,做出嫌弃的模样看着燕逍,“你嫌弃人家,以为人家姑娘就愿意嫁过来吗?”
燕逍稍一挑眉。
老太太配合地嘲道:“我托了廖媒婆上门,竟是被拒了!那古家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扫了咱们家的面子。”
燕逍有些意外,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便道:“拒了便拒了吧,无需逼迫人家。”
“逼迫?”燕老太太自小养尊处优,只有她看不上别人的份,可从来没有别人拒绝她的份,她拍了拍扶手,说:“我家孙儿是什么样的人,竟要我行逼迫之事,才能让你娶亲么!这事你且不要管了,祖母自有安排!”
燕逍无奈地笑了笑,安抚住有些生气的老太太,把话题转了开去。
——
入夜,陪着燕老太太聊了一天的燕逍,这才有空闲回到自己的院落。
严舒提了两坛酒,大喇喇地坐在他院里的屋顶上等他。
“才回来?”严舒说着,直直扔下去一坛子酒。
燕逍从容地接过,接力两步跃了上来,“你怎么躲在这处偷闲?”
“你一回来,老太太肯定要训人……我三个月前可是独自受了,这次说什么也不陪着你听训了!”严舒仰头喝了一口酒,惬意地说。
屋顶偶尔吹过几阵春季微寒的清风,混着叫不出名字的花草香,吹拂到人身上,半点都不让人觉得凉寒,只觉身心的疲乏都随着几阵风逃脱而去,整个人变得无比清爽惬意。
燕逍左右扭扭脖子,稍微驱散了一点因惬意舒适而泛起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