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 2)

孟潜山连连答应。

待江随舟走后,孟潜山回到霍无咎的院中,带着人四下转了一圈。

这儿偏僻又破旧,霍无咎又什么都没带来,拢共只在这儿住了一夜,实在没什么要搬的。

但是霍夫人如今的身价,可跟刚入府时不一样。要是只把他人送到王爷院里去,岂不是怠慢了?

于是,孟潜山悉心地伺候着霍无咎用了一顿早膳。待霍无咎吃饱了,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凑上来问道:霍夫人,还有什么要置办的物件没有?奴才这就着人去采办。

霍无咎没说话。

这奴才聒噪得很,一副谄媚的模样,有点碍眼。

尤其是这幅已然把自己当成宠妾哄的模样,特别令他恶心。

却见孟潜山半点没眼色,见他不说话,便自顾自地安排起来:四季的衣袍定是要做,一会儿奴才便去请裁缝。还有夫人的轮椅,奴才也去寻木匠打一副新的吧?还有您身边随从伺候的仆役

他对上了一双浓黑的眼。

见霍无咎抬眼看他,孟潜山连忙躬身凑上前来,只当他有什么吩咐:夫人?

就见霍无咎一双眼睛,寒潭一般,淡淡一眼,就看得他心肺都凉透了。

什么都不用。他冷冷说。你,滚远点就行。

孟潜山一噎,一腔热情都被浇得凉透。

他讪讪地躲远了。

没想到主子如今,竟开始喜欢这种又凶又横的了。

太不好伺候了。

虽说没有大朝会的日子,每天都要去衙门坐班,但礼部本就比其他地方清闲些,再加上江随舟领的不过是个闲职,所以一整日都没什么事要做。

更何况,他上司季攸,是个特别佛的老好人。

光看这人在景史上的记载,就知道是个无心权谋,只喜欢诗词歌赋的官场闲人。他当年虽说是先帝钦点的状元,官却当得一直不温不火,唯独一手诗,写得尤其漂亮。

他对江随舟并不热络,一看就不是他们阵营中的人,但也不难为他,甚至见他面色不好,还笑着说今日没什么要事,他可以早些回去歇息。

江随舟总算松了口气。

对他来说,不管是朝堂,还是自己的后宅,水都太深了些,让他不得不时刻打起精神,保持警惕。

反倒是这要坐班的衙门,让他难得歇了口气。

他头一次抱着那种下班之后不想面对家庭压力,躲在车里抽半天烟才上楼的社畜中年男人的心态,在衙门中好好地歇了一天。

没有后主和庞绍,没有目光如炬的幕僚,也没有定时炸弹霍无咎,他只觉礼部的空气都清新极了。

以至于他心情极好,到了离开的时辰,路过季攸的桌前时,他还停下同季攸寒暄了几句。

季大人这是在看什么?他看季攸手里拿了一卷书,问道。

季攸抬头见是他,笑着将书翻过来递给他:不过是本野史,没什么依据,看来打发时间罢了。

江随舟接过那书,大致翻了翻,果然。

不光是本野史,还是一本写得极其大胆的野史,简直像是在给前朝皇帝写同名同姓的话本子。

江随舟面上露出了两分淡笑,将书递还给季攸,淡笑道:写得倒是有趣。

季攸闻言,眉毛惊讶地扬起:王爷也对这个感兴趣?

当世文人,向来清高些。正史乃是正统,这种天马行空的野史,都是写给俗人逗趣的,寻常的文人和贵族,对此都是嗤之以鼻。

江随舟摇了摇头。

他在心里道,我当然对野史不感兴趣了,但是说了您也不信,我能站在这儿跟您讲话,就是吃了看不起野史的苦。

当然了,您自己说不定就是活在野史中的呢。

这种话在心里讲讲便罢了,自然不能往外说。他淡淡笑了笑,道:说不上感兴趣。不过史书向来是人写出来的,后世评说,谁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呢?

却见季攸闻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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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亮,似乎闪烁起了看见知己的光辉。

江随舟连忙向季攸点了点头,权当是打招呼,便转身走了。

江随舟自认担不起季尚书这样的高看,毕竟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全仰仗自己被个学生坑进了野史里。

他离了礼部,上了马车,便径自回靖王府了。

一进到安隐堂中,便见人来人往的颇为热闹。孟潜山恰好送两个抱着布匹的裁缝出来,见江随舟回府,连忙迎了上来。

王爷!孟潜山凑上来便笑嘻嘻地邀功道。奴才已经替您把霍夫人接来了,方才请了裁缝来给夫人裁衣裳。明日工匠便会来,奴才看着夫人的轮椅不大好用,也该换一个。

江随舟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这小子怎么就对霍无咎这么热情?

却见孟潜山两眼亮晶晶地看向他,一副等着挨夸的模样。

江随舟顿了顿:嗯,不错。

孟潜山顿时乐开了花。

江随舟只觉被傻气熏了眼睛,转身往自己房中走去。

他走得颇为放松,一边走,一边拽下了身上碍事的披风。临踏进门槛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要回身去问霍无咎被安排到了哪间房里,便见一个人赫然撞进了他的眼中。

那人坐在轮椅上,周围一派清雅华贵,显得他特别格格不入。

江随舟脱衣服的动作都顿住了。

霍无咎。

霍无咎怎么会在他的房里啊!!

他愣在原地,片刻之后,骤然转身走了出去。

正撞上一脸暧昧和喜气的孟潜山,满脸都是等着他夸奖的矜持笑容。

江随舟咬牙切齿。

夸你,我恨不得揍你。

主子?见江随舟盯着他,孟潜山笑嘻嘻地开了口,等着江随舟发话。

江随舟停顿片刻,低声道:这就是你安排的?

孟潜山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

啊,对!瞧奴才都忘了,霍夫人来这儿,还没个伺候的呢!他道。原安排给夫人的两个侍女,都被小的逐出府了,现在还剩下个小厮,瞧着倒是个老实的,王爷您看

孟潜山的话停在这儿,等着江随舟吩咐。

江随舟面色铁青。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霍无咎为什么会住在我的房里!

难道是这么大个院子,别的屋子都住不了人吗!

但是话到嘴边,他动了动唇,还是没说出口。

门大敞着,霍无咎就在里头,肯定能听见他说的话。

把人弄来了,又赶出去,岂不是又要得罪他?

原本以为做出这个决定,可以把难度降低一点,却没想到被孟潜山这傻子一把抬到了地狱级。

江随舟咬牙,狠狠瞪了孟潜山一眼,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原就有一个?他接上了方才孟潜山的话茬,道。人在哪里,我去看看。

孟潜山闻言,连忙带着他走下阶去。

院中的人都在忙碌,那小厮正同旁人一起搬东西,搬得一脑门的汗珠,在阳光下反着光。

见着江随舟过来,那小厮匆匆放下东西,便躬身朝江随舟行礼。

江随舟顿了顿,又想起了些事。

他原就猜测,霍无咎三年之后能从这儿逃出去,定然是有人里应外合。但原主绝不会给他提供这个机会,所以才会拖整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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