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1 / 2)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魏楷与吴千帆都是老侯爷在阳关收养的孤儿,从小一起长大,对吴千帆的人品半点都不怀疑。他奋力保住性命,领着所剩无几的部众四处打听消息时,也在一直探听着来自北梁的信息。

许是渡江时遇到了伏击,或是江水涨落,使得他们出了什么状况?

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魏楷对着药炉渐渐出起了神,一直到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房中的安静。

靖王殿下来了。那侍女进来报道。

魏楷一愣,忙看向李长宁。便见李长宁的针已经施得差不多了,此时也在看他。

他看见李长宁冲着他摆了摆手。

魏楷连忙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便见炉上的汤药已经开始沸腾了。

他连忙将汤药从炉上端了下来。

他们忙碌的功夫,已经有脚步声到了门口。几人抬头,就见那靖王雍容地裹着深色的披风,径直走进了房中。

魏楷忙跟着李长宁冲他行礼。

却不等他们二人跪稳当,就见靖王略一摆手,道:起来吧,该做什么做什么,本王不过闲来无事,过来看看。

魏楷偷眼去看他。

便见那靖王行到了床榻边,只看了一眼他们将军的腿,便匆匆收回了目光。短暂的一眼,便让魏楷看见,这靖王显然是被他们王爷腿上的银针吓到了,以至于不敢直视。

魏楷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哼,这种南景的权贵向来如此,心狠手辣,却又胆小得很。自己都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实则连点血腥都看不得。

实是最惹人讨厌的纸老虎了。

哪儿像他们将军?伤在他身上,针也扎在他腿上,却面不改色,还一直闭目养神着呢

嗯?将军?

魏楷心中正得意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们将军脸上。

却见一直静静闭着眼的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他的脸虽遮挡在锦帐下,但魏楷恰好站在角落里,正好能从锦帐的缝隙中看见他。

便见他们将军,隔着厚重的锦帐,竟是在看靖王。

魏楷从没见过,那般冰冷又目空一切的黑眼睛,居然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似乎很盼望见到对方,同时又很想掩饰住这种情绪一般。他虽面无表情,魏楷却隐约觉得他似乎有些愉悦,但却又似乎夹杂着几分怨怼,百转千回的,使得他的目光特别的深。

魏楷都看愣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李长宁的声音。

傻小子,发什么呆?

教李长宁一训,魏楷才回过神来,便见李长宁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将那炉药端走了。

一边走,李长宁还一边陪着笑,对江随舟解释道:这是替夫人调养身体的药。夫人整日待在房中,身体多少有些虚弱,若不用药,恐怕受不住这种程度的针灸

魏楷站在原地,目光又飘到了他们将军脸上。

这次,将军在看他。

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睛,又冷又硬,仿佛刚才他看到的那百转千回的深,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只一眼,便将魏楷冻得清醒过来。

错觉。他心道。

肯定是错觉。

他们将军拿眼去看靖王,还能有什么深意?

就算有,那也是想杀之而后快的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魏楷使用了被动技能:直男之眼

第45章

江随舟确实被霍无咎腿上的银针吓了一跳。

穿越之前,他身体健康的很,连吊针都没打过几次,更别提针灸了。霍无咎腿上的伤本就没好,此时施了针,看上去便更触目惊心几分。

只一眼,江随舟的眼睛便像被烫到了一般,匆匆转开了目光。

这得多疼啊?

他竟有种设身处地的感觉,虽只看了一眼,却像那针扎在自己身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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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孟潜山扶着他在旁侧的榻上坐下,又替他倒了杯热茶,放在他手边。

却见江随舟看也没看他,目光只落在床榻边的李长宁身上。

便见李长宁在床边静候了片刻,直到药箱上沙漏里的沙落尽了,才上前去,熟练又迅速地将霍无咎腿上的针收走了。

待他将针全部擦拭干净,收回药箱里,江随舟开口问道:结束了?

李长宁点头道:只需伺候夫人喝了药,便无事了。

江随舟闻言问道:嗯。什么药?

李长宁笑道:是些滋补身体用的。夫人这些日子没怎么活动,小人担心他受不住针灸,便需一并用些补气血的药材。

江随舟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便见李长宁转身去吩咐那徒弟端药,不过那小子不知在想什么,交了两声都没应。

李长宁连忙上前去,自将药端过来,给霍无咎断到了床前。

床上的霍无咎坐起身,接过了药碗。

江随舟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跟住在自己那里时一样,眼都不抬,对自己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一般。

江随舟竟从中感觉到了几分轻松和亲切,就好像今早一直缺了一点的什么,终于归位了一般。

江随舟的嘴角不由得翘了翘,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眼看着霍无咎径自喝完了药,李长宁神思转了转,转身在江随舟的面前跪了下来。

王爷,今日为夫人的治疗便结束了。他说道。王爷若没什么吩咐,小人便先告退了。

李长宁最是清楚,他那碗口服的药起效很快,最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会起效果。

这效果自然不只是在重塑经脉上,更是在骨肉的疼痛上。

他自行医开始,治过几例相同的病患,药效起时,无不是疼痛难忍。前头几个,都是只用了一半的剂量,但各个面目狰狞,四下翻腾,不疼到晕厥都是好的。

这种场面,自然不能让靖王看见,引他生疑。

毕竟,自己告诉靖王的是,自己仅能够缓解霍无咎肢体的痛苦。若是让江随舟看见自己越治越疼,那就不好同他交代了。

所以,一定要尽快将他支开。

李长宁早打算好,只要靖王一让他走,他立马装作想起什么,再请靖王回房给他号脉改药方。反正靖王本就不怎么关心将军的伤势,想来也不会多问

却见江随舟往坐榻的引枕上一靠。

嗯。他淡淡道。今日治的情况如何?

李长宁一愣。

这靖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他小心地抬眼看了江随舟一眼,便见他悠闲地靠坐在那里,短的是一副慵懒从容,面上却深不可测,静静看着他。

也不知他是真关心,还是在试探自己。

并不知道江随舟只是想在这儿多待一会的李长宁半点不敢懈怠,斟酌着措辞,小心却飞快地给江随舟汇报了一番。

他一圈话说得滴水不漏,且十分简练,想来靖王即便心有怀疑,也抓不住端倪。

禀报完毕,李长宁低着头,一边暗自算着时间,一边在心里求靖王快走。

便见坐榻上的靖王抬起了手。

李长宁浑身蓄势待发,只等这位主子摆摆手,自己好溜走,顺便将这位爷也忽悠走

却见江随舟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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