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锦满脸疑惑,钱旭挑眉:“不会吧,你不知道陈琰去打比赛了?”
她摇头:“在哪比赛?和谁比赛?”
钱旭:“咱们三高和阮城体校还有其他几个学校的篮球队最近在市体育馆有比赛,说是比赛,听说有俱乐部想从中挑人,还有说省队的人也有这个意思。”看周云锦对这个不太感兴趣,钱旭话锋一转,“你去给他加油吧,放心,他不一定看得到你,陈琰的拉拉队人可不少。”
“……”
周云锦还没想好要不要去,第二天就被教练给叫上了,一堆人浩浩荡荡在观众席找准了位置,周云锦坐在队伍最边上。但是她无心看比赛,甚至怕陈琰看到自己而分心。
钱旭知道她来了,给赛前热身的陈琰指了指,陈琰抬头看观众席的时候周云锦立即滑下座位藏了起来。
钱旭:“奇怪,我刚才还看到她了。”
陈琰没说什么,座位空空,他心里也是。
今天和三高对战的队伍水平差距明显,在教练和周云锦眼中比赛在第一节 结束时就胜负已分。
周云锦和教练打过招呼,悄悄离开了观众席。
陈琰投进一记漂亮的三分球,场内欢呼声阵阵,他朝观众席看了一眼,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场内热闹高涨的气氛周云锦离开比赛场馆都还能听到。
那才是属于陈琰的世界,跟着她能得到什么呢,她的世界没有一件好事。
天还早,周云锦不想回那个棺材盒一样憋屈的房间,又不知道能去哪里。寻亲网上回复她的消息越来越少,只有不怀好心的人才会孜孜不倦的给她留言。
几年了,希望好像越来越渺茫。
有时周云锦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几年如一日坚持大海捞针难,但是放弃更难。
坐车回去的时候手机上跳出一条新闻,是某团伙落网的消息,警方救出了二十几个孩子,年龄最小的一岁,年纪最大的十四五岁,还是个女孩。周云锦立即下翻详细内容,又搜了很多相关新闻,视线捕捉到几个关键字:阮城人,家中还有个年长三岁的姐姐,但这女孩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和其他信息了。
周云锦心里怦怦直跳,点开手机通讯录翻到韩刑的电话。
心有灵犀般,韩刑的电话先打过来了:“云锦,我刚得到一个消息。”
“我知道,我看到新闻了。”周云锦平静地打断他,“韩刑哥哥,我想去看看。”
韩刑那边沉默着,俄顷开口:“在y市,你确定要去吗?云锦,如果——”
“我知道,”周云锦握紧手机,“就是去看看罢了。”
韩刑轻叹:“好。”
动身去y市之前,周云锦又回到了小院,门依旧是锁着的。
周云锦看了眼院墙,放弃了翻、墙的念头,她在院门外蹲了一会儿,然后走出小巷。
她和韩刑在火车站会合,登上前往y市的火车,周云锦的心就开始悬着。
两人没什么行李,一人一个包。周云锦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发直。韩刑翻出来一个眼罩递给她:“睡一下吧,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着?”
周云锦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眼下有些暗沉。她戴上眼罩和耳机,居然真的培养出困意,但火车的晃动让周云锦睡不实,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舒服。
韩刑轻轻把她的头压在自己肩上,没过多久,周云锦终于睡着了。
六个小时后,周云锦踏上y市的土地。
但是等待她的,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恐惧。
*
另一边阮城远郊的一座门禁森严的厂房,赵令宇闭目坐在椅子上抚摸着一条狼犬。
宽阔又粗糙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女孩的头发很长,原本漂亮的眼睛此刻红肿着,手脚的束缚已经被解下。她白白的皮肤上一点儿瑕疵都没有,但却有鲜血顺着大腿往下淌,浸染了细吊带的丝质睡裙。
疼痛让女孩的五官变形,嘴里却没发出半点声音。似乎终于忍受不住,她从椅子上滑坐到冰冷的地面,双手覆于腹上。
狼狗闻到血腥的味道,前肢撑起,立着的耳朵也动了动。
赵令宇掀开眼皮,起身来到女孩面前,并且屈尊降贵地蹲下,用手机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拿给她看:“你看看,眼睛都哭肿了,不漂亮了。”
他撩开女孩的发丝,温柔地抚上她的脸还有被她自己咬破的嘴唇。“徐立哲是不该那样对你,有错就该罚,我帮你教育过他了。”
女孩感觉皮肤上似有蛇行,但是一动不敢动。
“可是你也不乖,”赵令宇修长的手指一路落下,来到她的腰间,把染了血的睡裙往上提了提,露出地上那一小摊血,“我记得你们来到这儿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你们都是些幸运的姑娘,只要听话,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赵令宇的指尖划过她腿上的血痕,他也分不清女孩颤抖得这么厉害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疼。
他的表情颇为苦恼:“这么美的身体,有不少人喜欢,真是可惜了。”
女孩始终不敢哭出声来,匍匐在他脚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裤脚。
“嗯,说吧。”
得到他的允许,女孩才断断续续地小声地求:“我错了,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我听话,听你的话。”
赵令宇疼惜地拍了拍她的头:“那我想想要不要罚你。”
女孩额头抵着地,抓着他裤脚的手不断地颤抖。赵令宇微微笑起来:“手真好看,不过,你就是这么认错的吗?”
闻言,女孩的姿势立即改为跪着。赵令宇坐回去:“过来,让我高兴点儿,这次就这么算了吧。”
女孩似乎没听懂他的话,到底还是年纪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