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为什么?你不想回去吗?
清远摇了摇头,他眸中神色像是远山之云,带着些悠远,我想回去,但我要在这里陪陪顾景。
贺楼明与净尘还好,他们毕竟相识的时间不长,但顾景与霍言钰般都已经是许多年了,他这么多年直在看着他和霍言钰,虽未明说,但定是不好受。
清远说过要好好待他,可时间未持续多久他便已经知道了切,说起来也是挺无奈的。
净尘点了点头,那也好,我们先回去等你。他没有多少犹豫便答应下来,干脆又利落。
清远还微微有些诧异,他竟然没有想到此事这般轻易地接过,有些怔愣地看着净尘,净尘笑了笑,他笑容干净透亮,像是孩童般的愉快,来,你再抱我会。
抱!绝对抱!不抱你抱谁?!
清远伸出手臂将人抱了个满怀。
接下来的几天无事发生,朝中大臣只看到陛下如既往的勤勉,某日的个中午,五人再次齐聚堂。
这次没有什么剑拔弩张,霍言钰有些紧张地看着净尘手中的盒子,他抿唇开口,手心里有濡湿的汗水,只是将血液滴到里面就可以吗?
清远抚了抚他脊背,无声地给他安慰。
霍言钰转头望着清远,那就由我先开始吧。
他刺破手指,眼睁睁地看着血液滴落其中,木色盒子像是有了意识般的动了起来,接着就是净尘贺楼明,等到清远时他看了净尘眼,后者点了点头,用口型无声道:放心吧。
所有人血液滴落其中,最后个是顾景,他只觉得意识像是被那彷如活物般的盒子吸收进去,紧接着就是陷入了沉睡,什么都不知道了。
日升日落,斗转星移,当第缕阳光照进仪元殿后,床榻上的人睫毛颤了颤,顾景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似乎是睡了很久,浑身乏力且困倦,下意识地向周围望去,入目便是头顶祥云图案的床帐,轻薄的纱微微晃动着,像是湖面流水般,头边还是本泛黄的古籍,散发着阵阵的墨香。
顾景脸煞白片,这还是仪元殿,他没有离开!
他仓皇地抓住衣角急急起身,却在即将出仪元殿门口时顿住,慢慢地垂下眼,顺着柱子有些无力地蹲了下去,没用的,别人都已经走了,他个人被留在这里了。
小太监大清早地瞧见人蹲在这里,面上惨白片,他看清面容后心中惊,直直跪了下去,王君,您怎么在这?
脸色看起来很差,像是生病了般。
顾景像是整个人失了灵魂,只慢慢开口,霍言钰呢?
小太监呆,有些小心翼翼地回到,王君赎罪,奴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顾景有些无力地喘息着,霍言钰已经不在了,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和清远起走了。
他抑制不住地喘了几口气,视线有些模糊,只是昏昏沉沉的,像是口鼻都淹没在了水中,喘不过气来。
他用力咬了咬舌尖,口中有铁锈之气蔓延开,极力地想保持种冷静,在恍恍惚惚中有人将他从地上拉起,眸中有些担忧,顾景,你怎么了?
顾景抬眸去看,只见那人身形流畅面容俊逸,在晨曦中静静地看着他。
顾景用力抱住他,他嗓音像是被堵住了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地去拥住他,力道大的像是要将人融入骨血之中。
清远只轻轻地拍了拍他,在他耳边轻道,说了要好好待你的。
那他们呢?
他们啊,他们就是你,在身边呢。
然后顾景便不说话了,他任由清远牵着手去换好衣物,两人在宫中闲逛,已到春日,那些细微的嫩芽从枝条之中抽出来,草长莺飞的季节中,片欣欣向荣之色。
太阳在头顶升起,脚下是二人影子,在那些春日的青苔之下,他们影子交叠在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当初某个夜晚,他在湖边看着那些莲花盛开,而在今日,他入目望去便是层层叠叠的莲叶,终有朵花为他而开。
人间朝暮,岁岁年年,日升日落之间平静而又欢喜。
出云峰,内室。
清远睁眼就对上双有些凌厉的眼眸,眉眼狭长眼尾上挑,漂亮又带着凶意,他撑着头就那样直盯着自己,也不知这样看了多久。
清远露出个笑容,醒了。
贺楼明起身坐到他腰腹上,手抵在清远胸膛处,眸子有些危险地眯起,居高临下地望着清远,你知道我醒来了多久吗?
窗外是云雾缭绕的山峰,内室中带着股清香,他在上个位面和顾景送走了太后才离开的,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同,应该也不会太久。
清远道,个时辰?
贺楼明下巴微扬,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说好了同回来,你竟然多留了些时日。还是因为顾景,这简直让人不满。
清远抬眸看着他,他眨眼时神色还有些无辜,我告诉你了,你也同意了。
嗯,告诉了净尘就等于告诉了贺楼明。
贺楼明垂下眼看着他,清远摸了摸鼻子,而后伸手拍了拍他大腿,走,出去转转。如今神魂全部收了回来,只觉得身轻松。
贺楼明未动,只手指沿着衣襟滑到里面,慢慢地沿着肌肤打转。他眸色有些幽深,不经意的个挑眉眨眼都带着缠/绵的意味,而后红润的舌尖轻轻地将唇瓣润湿。
如今也两人也算是轻车熟路了,清远默了默道,我才刚醒来。
所以就现在吗?
这个时候应该去外面看看,而不是直待着室内床榻上吧?
贺楼明俯身轻吻着他,但手上动作直未停,用自己行动表明意愿。
有的人动起来像是只豹子,流畅的身形上面覆了层薄薄的肌肉,每次都用尽全力,不肯留着点在外面。
清远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他手搭在贺楼明劲瘦的腰上,声音有些沙哑,要不你缓缓?
额上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目光看起来都有些涣散,只是盯住他喘着气,他掌下的肌肉因为力尽微微发颤,眼眶也晕染了层胭脂般的色彩,副被人欺负透了的可怜模样。
贺楼明哑着声音道,我不!
他用手向上捋了捋墨发,抽着气勾唇挑衅,你是不是撑不住了?
清远方才还是有些无奈的样子,听见他这般问眉梢微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自己道侣阵,我还行。
两个人在某些这种事情的观念不样,清远看来这种事情适度就好,感到愉悦不是很累第二日醒来神清气爽最好。贺楼明则不然,他要的是耗尽最后分精力,累的连手指都动不了最后沉沉睡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