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夜色已经很深了,几乎家家户户都闭门熄灯,只有零星几家的房屋里还亮着灯光。
余桃跟炊事员告别,沿着小路回到家中,刚领养回来不久的赤兔的卢“汪汪”地叫了两声,等余桃走进了,闻到相熟的气味,才摇着尾巴又回到了专门为它们准备的竹筐里。
余桃的动静引来刘青松,他穿着余桃做的汗衫和短裤,踢拉着拖鞋,手里拿着一本书从屋内走了出来。
“怎么回来那么晚?”刘青松一边问一边接过余桃手中的包。
余桃扶着他脱掉脚上的凉鞋,奔波了一天,脚已经废了,整个身体也散架了,在外人面前装作没事,一看到刘青松,余桃简直是哪哪都疼。
尤其是脚后跟,火杀火燎地痛。
刘青松眼睛尖,借着昏黄的灯看见余桃脚后磨破了一块皮。
“让你穿布鞋出去你嫌闷,还爱俏,这下受罪了吧。”刘青松忍不住叨唠着。
余桃看着他微微皱着眉头,在外人面前冷峻的眉眼,因为担忧她柔和下来,长长的睫毛在斜照着的灯光投影下,打在脸颊上,眼睛黑漆漆地有光在里面闪烁。
他把余桃按在板凳上,低着头给余桃拿换洗的拖鞋。
余桃的心突然软了一角,塌了一块,听见白荀消息那一刻,起伏不定的遗憾与怅惘,在这一刻通通消失不见。
“没事的,不疼。”余桃温声道。
“不疼才怪。”刘青松的声音有些冷硬。
余桃轻轻哼一声,带着难受的嗓音从鼻子里发出来:“我都这样了,全身都散架了,你就别说我了,跟训你手里的兵一样。”
她情不自禁地撒娇,自己都没注意到。
刘青松见她这样,哪还板的住脸,声音也跟着柔下来:“我手里的兵要是像你一样不听话,我早就训他们了。”
说完,刘青松直接起身,将余桃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余桃吓了一跳,她低呼一声,抱紧刘青松的脖子:“你干嘛呀?”
刘青松道:“抱你去洗澡,身上都是臭味,我可不想让你上床。”
以前都是余桃嫌弃刘青松,这次可轮到刘青松找回场子了。
余桃只以为刘青松要跟她做其他的事情,气得热意涌向脸,挣扎着要下来:“你禽兽。”
刘青松从鼻子里轻笑一声,低低沉沉的,弄得余桃耳朵麻了一下:“是你想歪了吧,你要是想要,我回屋再伺候你。”
这话一说出来,弄得余桃一个大红脸,她气得在刘青松的腰窝里拧了一下。
刘青松身上都是腱子肉,这个姿势也就腰窝的肉好捏。
刘青松“嘶”了一声,还没等余桃得意,篱笆另一侧,突然传来一声偷笑。
余桃一愣,红了脸,直接从刘青松怀里跳下来:“谁?”
前面说了,余桃和李爱丽家篱笆挨着篱笆,坐在院子里都能听见隔壁中午吃了什么饭。
听见熟悉的笑声,余桃已经猜测到是谁了,不过因为想欺骗自己,她不肯相信才问了一句。
“噗嗤。”事情并未痛余桃预想的那样进行,被发现了,那人还越发笑得张狂。
“余老师,你们夫妻俩感情真好。”李爱丽戏谑道。
想到刚才跟刘青松的样子,余桃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幸好黑夜掩盖住她脸上的囧色。
王勇还没脸色地跟在李爱丽后面调笑:“老刘,生活过得不错啊。”
刘青松干咳一声:“你们怎么在这,也不吭一声。”
王勇冤枉道:“我们俩早就在这了,爱丽嫌屋里热,我们在院子里乘凉呢。老刘,休息了一段时间,你这警惕心不行了啊。”
刘青松呵了一声:“明天我就归队,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王勇牙疼,不过他骨子里就有一股莽劲,在这方面一点也不想服输:“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这段时间骨头酥没酥。”
这话一语双关,也许是余桃心里多想了,反正她是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你们聊,我累了一天了,先回屋了啊。”说完这句话,余桃踢着拖鞋就往屋里走,她走后,还能听见李爱丽压抑地取笑声。
余桃心里羞恼地想,李爱丽日子一定过得好了,前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哭哭啼啼的。
等余桃从浴室里出来,刘青松已经从外面回来,坐到床上。
灯光透过白色的蚊帐洒在他脸上,透出一个个小小的光圈。
余桃脸被热气蒸的微红,她侧着头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擦一边还忘不了刚才尴尬的那一幕。
“唉!”余桃唉声叹气,转身做到椅子上,擦头发的手停下,又摇摇头,继续擦下去。
“干啥啊,跟咱家狗子洗完澡一个样。”刘青松一边翻着书,一边注意着余桃的动作。
余桃把毛巾放下,羞恼地说道:“以后你别再屋子外面跟我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多尴尬啊。”幸好看见这一幕的不是徐红果,不然余桃能被她笑话好长时间。
刘青松看着余桃笑了:“你怕啥,黑漆马虎的,咱俩又没干啥坏事,你脚受伤了,我还不能抱你去洗澡了。”
余桃白他一眼,又重新擦起了头发。
她没有穿内衣,胸部挺挺俏俏,随着余桃的动作摇晃,像两只害羞的鸟儿。
刘青松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不过手里的书他是彻底看不下去了,干脆下了床,拿过余桃手里的毛巾,给余桃擦头发。